第一時間,我便買了蘭州到成都的火車票,還是k858次。

至於成都到蘭州的火車票,只是我隨便買的。

不知不覺中,我似乎又有了某些和他有關的習慣。

我總會在不經意間形成某些習慣,初中時候讓我眼前一亮的那個男孩子,第一次見面時他穿一件紫色外套,於是我把紫色當成一個對我有特殊意義的顏色,自那之後只要是紫色的東西都會多看一眼。

一直到現在,很多年過去,那個男孩不再喜歡了,喜歡紫色卻成了習慣。

謊話只能用一次,同樣的話第二次用便會被發現。

我沒有再說我去尋找畢業作品靈感,而是給發小楊柳通了氣,如果我家裡問起就說我和她一起出去玩。

這也不是什麼好的理由,但我自信一個馬上要本科畢業的人,父母也不會過多追問些什麼。

楊柳也問過我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去蘭州,我沒有告訴她是想去刻意遇見那個列車員,這大概得等真正遇見了、有了後續才能說出來。

心裡期待著,一定要有後續。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把此去會遇見他當成了必然事件。

也許,我真的是瘋了。

蘭州,或許以後會去很多、很多次。

我找了二零一九年一月十五號那天穿的衣服,梳了和那天一樣的髮型。

事實上,那天我沒有任何髮型可言,頭髮只是隨意披散著,被風吹成了什麼樣我也記不清。

今晚的蘭州站不再如幾天前那麼擁擠,我甚至還有些不習慣。

當冷風再一次打在臉上才意識到這還是那個蘭州,哪怕蘭州我也並不是很熟悉。

沒有買到五號車廂,我依舊把五號車廂當成是目的地。

我看到了他!他的模樣、體態、神情似乎已經深深刻在了我的腦海裡,遠遠看見,就確定是他。

他站在列車旁,每有乘客上車他都會接過他們手裡的車票仔細看上一眼,而後提醒:“低站臺,要走階梯,小心一點兒!”

他和其他列車員都不一樣,尤其在我眼中特別至極。

我沒有上車,而是一直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看著他。

看他認真工作,看他臉上的熱情。

時間一點點過去,幾乎已經沒有乘客再往著站臺走,他的目光開始轉移。

他會看到我嗎?會記得我嗎?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目光似乎從我這邊掃過。

也許看見了我,也許沒有看見。

畢竟,他目光沒有絲毫的停留。

他是不記得我了嗎?我不敢這麼想,立馬掐滅了這個想法。

看了一眼車票上的八號車廂,我徑直朝著他走了過去。

走到他面前,把車票遞給他,他看到了我,眼神有過短暫的停頓但很快又低頭看車票。

“低站臺,要走階梯,小心一點兒!”

還是這句話。

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鐘,他說了很多次。

“上車吧!”

他把車票遞還給我,沒看我,我總覺得他是在刻意避開我的眼神。

也或許,是我多想。

可,車票上寫的八號車他不會看不見,為什麼還讓我從五號車上去?“可我是八號車!”

我說。

“我知道.”

他依舊不看我。

他的眼神,似乎在看列車與站臺的間隙。

他知道。

所以,他肯定記得我。

我忽然問道:“你還記得我嗎?”

他終於看我了,面無表情,細細地看著我。

有人長時間盯著看,很大程度上我都會不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