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書房,曲泊遠挑眉看著金多多手忙腳亂的清點銀票:“你今天收的銀子怕能有幾千兩,等那些夫人小姐的爹爹丈夫回過味兒來.”
他悠哉道:“怕是要找你秋後算賬.”
金多多把舒展開來的銀票一張張的塞到懷裡,長舒一口氣,撈過涼茶灌了個肚飽:“這不是還有你嘛.”
她對那人狗腿一笑,眼睛亮晶晶的:“今日進賬總共兩千六百兩整.”
就這還沒把劉若瑾輸掉的那一千兩算進來呢。
以現在的物價,兩千兩足夠在京城這塊寸土寸金的地方買套宅子了,絕對是一筆鉅款。
“太少.”
曲泊遠眉梢一挑,給她潑了盆冷水:“依你的計劃,出發便要供養兩艘寶船,還有隨從兵士,沿途補給,更不必說還要救助沿途災民——”他輕釦桌子:“即便再加上朝廷撥下來的銀子,想要成事,還差得遠.”
他都沒忍心告訴眼前快活到發光的小姑娘,光是兩艘寶船,一年便要二十萬倆白銀。
日常保養,船上士兵的軍餉,器械的配置。
嘖。
三千倆都不夠在船上花一天的。
金多多毫無形象地癱在椅子上,略略有些心虛:“一口吃不成胖子,先把步子邁開才是要緊.”
她看了一眼那邊穿金戴銀的公子哥,努力抑制住自己翻白眼兒的心。
也就只有這位才會把小三千兩銀子視若無物了。
……與此同時,尚書省裡一陣雞飛狗跳。
“沈尚書,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沈煜一身疲憊,剛進戶部坐下,盤算著從哪個犄角旮旯裡能再搜刮出點兒銀子來,幾個官員便悶頭衝進了他的公房,嚇的他一個激靈。
“說,你這老傢伙,是不是吃了金家那丫頭的好處,合起夥來騙,騙錢!”
工部尚書臉紅脖子粗的重重拍桌:“你這是要我全家老小喝西北風去啊.”
他夫人出的最多,足足五百兩,聽到管家報來訊息時,工部尚書差點兒沒當場蹬腿:“這錢你要不幫我要回來,我就讓兒子姑娘都上你家吃去!”
“還有我呢.”
吏部柳侍中已經擼起了袖子,雙眼冒火準備上手了:“我一年俸祿才不過一百兩,沈大人,你心未免也太黑了些!”
“諸位,諸位冷靜些!”
沈煜鬍子一抖一抖的,咳嗽一聲:“沈某是讀書人,什麼回扣?絕無可能!”
他索性站了起來:“柳大人,還有諸位大人,你們若是不信,便隨我一起回府,眼下宴會未散,若是能找出沈某吃回扣的證據,這錢就由我來出,如何?”
“走,現在就走!”
……金府。
曲三疾步走進金家書房:“公子,尚書省裡的諸位大人已經收到家裡的信了.”
金多多一個激靈直起身子,目光炯炯的看了過去:“然後呢?”
曲三並不看她,只是一板一眼地對著曲泊遠道:“聽說那些大人們動了真怒,似乎還動了拳腳,眼下簇擁著一起往沈府去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曲泊遠拂了拂袖子,施施然地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告辭了.”
“不行,你不能走.”
金多多渾身的毛都炸開了,大叫一聲:“連沈煜那老狐狸都被別人給揍了,我還不得被那些大人活活打死啊?”
“敢當賊便得敢捱打.”
曲泊遠抬腿就要往外走,不妨卻被一團紅彤彤的東西抱住了大腿,當即僵住,看著自己腿上的一大團,汗毛倒豎:“金多多,放手!”
金多多索性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到了他腿上,厚臉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