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愛卿,平身吧!”
武帝遙遙和金多多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被侍從們簇擁著離去。
“皇帝這次還真是給足了面子.”
在一片百姓的山呼海嘯之中,金多多從地上爬了起來,抖落了抖落自己的官袍。
“金大人龍恩頗重,為何還一臉愁眉不展?”
曲泊遠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側,手裡擎著一截嫰柳,正偏頭看她。
“皇帝老兒給了我這樣大的排場.”
金多多一撇嘴:“若是我給他掙不回這個裡子,嘖,怕是連我全家都得凌遲處死嘍.”
“鮮花著錦,恰似烈火烹油.”
曲泊遠輕笑:“能接別人不能接的大差事,才是真本事。
金多多,”他把那支折柳插在地上:“此去一行,風大浪大,照顧好你自己這條小命.”
金多多雙眼一彎,小步蹭了過去,嘿嘿一笑,扯住了那人的袖子:“曲公子,不對,老大!”
曲泊遠暼她一眼,對她這般舉動已然脫敏:“嗯?”
“嗚嗚嗚嗚嗚,你真忍心叫我一個人孤苦伶仃飄搖海邊啊.”
她使勁眨巴了眨巴眼睛,擠出一滴淚水滑到鼻尖:“萬一我出了什麼事,咱們的海菜生意就全完啦!”
昨天她特意去找了曲泊遠一趟,才知道這財迷立刻就要親赴西南,去開採鹽礦。
本來還想著能蹭一下他的武力庇護——如意算盤卻打了一場空。
曲泊遠只是斜斜看她一眼,眉梢一挑,食指虛虛一點她的額頭,剛待開口,一個尖利的女聲便橫空插了進來:“金多多,你不要臉!”
劉若瑾硬是鑽了過來,見兩人形容如此親密,氣得臉色通紅:“大庭廣眾之下,你一個女人敢拉男人的手,你,你不要臉,曲哥哥還要名聲呢.”
金多多眉毛都懶得抬一下:“關卿底事?”
臨行前的最後檢查還沒做完,兵部聖書隨群臣恭送皇帝之後,還要過來最後再看一眼他的寶貝船,金多多正是閒極無聊,愁沒法打發時間呢。
她嘿嘿一笑,大的方方的牽上了曲泊遠的手,還故意十指交叉給劉若瑾看:“他都沒生氣,你惱什麼?”
“金多多,你!”
劉若瑾氣的直跳腳,要不是曲泊遠就站在這裡,她怕是能撲上去生吃了金多多:“不過就是個被髮配蠻荒的傻丫頭罷了,還真當自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呀?”
她深吸了一口氣,挺起胸脯道:“我要和曲哥哥一起去開採鹽礦,哼,你回來之後,我一定請你喝我和曲哥哥兒子的滿月酒!”
金多多撓了撓曲泊遠的手掌心,被那人不動聲色地包了回去。
這人怎麼不開口?金多多眯起了眼睛——這兩人,難不成是有故事?“小姐,不,大人.”
四喜小臉發白,疾步走了過來,用竹竿挑著一個包袱:“這裡面有死耗子和白蟻!”
“你別怕。
把那包袱扔地下就是.”
金多多一皺眉,湊過去細看了一眼:“怎麼會有這種髒物,四喜,這是哪家送來的?”
四喜瞪了那邊的劉若瑾一眼:“大人,這東西是劉家六小姐派人送過來的——”她沒把後半句話說出口,金多多已然心領神會。
這六小姐是劉若瑾的堂妹,背後指使者不是劉若瑾,還能是誰?“說什麼呢你?”
劉若瑾非但沒有心虛,嗓門更高了:“明明是這個奴才看護不得力,還要怪到我劉家身上不成?”
金多多冷笑一聲,用竹竿掀開那包袱皮,露出了裡面的死老鼠,直接隔著手帕捏起了老鼠,轉身就塞到了劉若瑾的懷裡。
“在下可消受不起這些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