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家,誰知後來遇到災年,餓殍遍地,百姓流離失所……前朝皇帝不問蒼生,任百姓餓死.”

“我實在看不下去,拼著一死向前朝皇帝進諫——哎,就是因為這個,金家失了前朝皇帝龍恩,才落得個如此下場!”

他苦笑一聲,對女兒道:“前朝的事倒還罷了……前朝皇帝不愛惜百姓,換一個人坐龍椅,也算好事.”

“只是你卻在會上盛讚當今聖上,說什麼五穀豐登,把街頭餓死的百姓置於何處?你……你這是把咱家拼死得來的好名聲都敗壞完了啊!”

災年!金多多心裡一震,金招財一席話壓在她身上,天下蒼生,橫死百姓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我,我……”“大哥.”

金如意皺眉,把金多多護在身後,高聲道:“你難不成要讓多多為一條黑狗以衝撞龍顏的罪名死在當場?”

他拍了拍兄長的肩膀:“這些都是小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咱家多多終於開竅了.”

金如意長吁短嘆,一雙桃花眼裡滿是欣慰:“小丫頭比咱們倆強多了.”

金招財臉色僵硬,語氣沉沉:“妄進讒言,罪當論斬.”

“說什麼呢!”

金如意哭笑不得道:“大哥,因為替災民上報災情,咱們家已經欠下了天債.”

他搖了搖頭,嘴角一撇:“要是再被皇上除了金家皇商的名號——”他雙手一攤:“那還過個毛啊!”

金招財半晌說不出話來,心裡又喜又澀,喜的是女兒眼裡一片清明,雀躍靈動,半點不見痴傻,澀的是天下蒼生,蒼天不仁,落得如此世道。

“唉……”金多多一聲不吭的抓住了父親的手,輕輕搖了搖。

金如意低聲道:“大哥,若真到了被判流放的那一步,你我二人自不必提.”

他一指小侄女:“可你要多多如何是好?就算老天有眼,叫這丫頭活著到了邊關,你又能把她託付給誰?若是嫁與那些糙漢,一個千嬌百媚的小丫頭,怕是要被活活磋磨死!”

正在三人僵持之際,管家推開書房的門:“爺,皇商協會派人過來了.”

金招財撇開臉去,不再與女兒對視。

“嗯,奉上茶點,我們馬上就到.”

……金家前廳。

看見椅子上坐著的那人,金招財嘴角一抽,停住腳步,陰沉著臉道:“曲大人,何事來此?”

曲千重笑意盈盈地拱了拱手,泰然自若道:“我是來道喜的.”

曲泊遠站在他的身後,和金多多對視一眼,懶洋洋的對她點了下頭。

金多多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臉,糟了,自己還是一張花貓臉,白讓這傢伙看了笑聲。

“金曲兩家交情深厚.”

那頭,曲千重意有所指道:“我今日在皇上跟前替多多分辯,也是理所應當的事,金兄不必掛懷.”

金招財一見他就一肚子火,只是礙著禮節不好發洩。

誰掛懷了?人面獸心的禽獸,他只恨不能把這傢伙掛到樹上風乾成臘肉!旁邊金如意拱了拱手,算是盡了下禮節。

曲千重點了下頭:“嗯,既然如此……”他臉上笑意越濃,上前一步,親親熱熱地道:“你我兩家早已定下婚約,眼下諸事齊備,便定個日子把事辦了吧.”

原主和曲泊遠之間,當真有過婚約?金多多眉頭一挑,不動聲色地看了曲泊遠一眼。

那人身姿挺立如松,卻和他爹離得頗遠,一臉矜貴,渾然沒把在場眾人放在眼裡,好似曲千重口中的婚約和他完全無關一般。

“金兄,你我是兒女親家,等孩子們的婚事一定,你我二人聯手,一同拿下此次西南鹽礦的皇商名額.”

曲千重說的很是懇切:“為了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