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們快把我踩死了!”
唐維氣到語無倫次:“你,你這是縱容他們以下犯上,金多多,你無理取鬧!”
曲泊遠佯作驚訝:“怎麼會呢?”
他慢悠悠道:“這些人原本都是臨海縣的村民,大人之前也說了.”
曲泊遠輕笑一聲:“此地窮山惡水,慣是會出刁民的.”
金多多與他對視一眼,笑嘻嘻的把話接了過來:“是啊,難不成大人在這裡待了這麼多時日,還沒有習慣此地民俗嗎?”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茶言茶語,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唐維險些沒噴出一口老血,額上青筋暴起。
他打是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心中恨極,當即便要甩袖離開:“金大人.”
他留下一句硬邦邦的話:“下官身體不適,少陪了.”
金多多撲哧一笑,身旁那些土匪猴子們見一向高高在上的縣令老兒被氣走,更是鬨堂大笑,一個個樂的不行。
“哎吆,說不過就跑,唐老頭兒,你是屬王八的吧?”
“哎,唐大人,你先別走啊.”
一片鬨笑中,金多多大聲道:“你先告訴我,這縣城裡哪裡有好吃的?哪家酒館的菜做的最好?”
唐維聽到這話之後,心中更怒,跑得更快了——這猢猻,惹不起他還躲不起麼?“喂,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啊.”
“你問他這個做什麼?”
曲泊遠疑惑,金多多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肯看他。
只是從懷裡取出一張銀票,向眾人晃了晃,振臂高呼:“今天我請大家去最好的館子裡吃肉!”
底下人立刻一陣山呼海嘯:“好!”
她不肯去和曲泊遠對視,看著手中即將失去的鉅款,心中在滴血,腳下卻越走越快。
為什麼去最好的館子吃飯,還不是因為他?曲泊遠在京城時穿必狐裘,吃必珍饈,這一路走來,金多多每每看他,雖然沒找到他到底哪裡清減了的證據,就是忍不住覺得他委屈了,他消瘦了。
還不容易到了海邊,她見著了人煙,她腦子一熱,就“豪橫”了吧。
臨海酒館。
縣城裡最大的酒館被金多多包圓,樓上樓下都坐滿了人,桌桌都是大盤肉大碗酒,唯獨坐在樓上雅間裡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金多多看著那傢伙指指點點,臉皮直抽。
“這豬蹄做的,實在倒人胃口.”
“初筍都老成竹棒子了,店家居然還好意思往出端.”
曲泊遠盤踞於上座,總共沒下過幾次筷子,把桌子上的菜嫌棄了個遍,最後乾脆把筷子一擱,一皺眉,一撇嘴:“不吃了,沒一個能下嘴的.”
金多多深吸了一口氣,恨的直磨牙,重重拍了下桌子:“什麼都入不了你曲大公子的眼,餓死你算了!”
這一桌花了她多少錢,曲泊遠知道嗎?曲泊遠掀了掀眼皮:“一桌子……哼,還比不上你做的一道.”
“你哄我也沒用,今天這桌你必須給我吃了!”
她嗔怨地瞪了曲泊遠一眼,心裡卻忍不住有那麼億點開心,人不由自主的走到窗邊,看臨街處人聲鼎沸,頗多小商小販。
這裡頭說不準其中也有些新鮮食材?總得把這位嬌嬌公子餵飽才行吧!“貝殼,大貝殼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這麼大的貝殼只要五文銀子,另送扇貝和海螺!”
在他們窗戶的正下面,金多多一眼就看到老伯伯眼前那個足有一臂長的大硨磲,心中一動,立即便扯著曲泊遠下樓去。
兩人剛走過轉彎,便聽到那賣硨磲的老伯與人在爭吵:“我的貝殼怎麼就不值五文銀子了?”
他身旁聚著一堆閒人,正在對那硨磲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