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流蘇珠寶的撞擊聲清脆地在耳邊激起。

蘇妗聽到有人在輕喚了她的名字,仰起臉,即使看不見,氣勢上也不能輸。

很快一隻手在她的臉上飛快地掐了一下,黑影閃爍兩下。

晃動伴著細微的空氣轉動,落進蘇矜的耳朵裡,她猜,有人伸手在她的眼前擺了兩下,“你對她使了障眼法.”

白臉鬼捏著她的後頸肉把她固定在自己身邊,語氣也恭敬起來:“主神,地府的規矩犯人止步。

破了規矩,就該看不清的.”

偌大的金殿正堂內,上方正座上坐著一個男子,身著白衣長袍,手裡握著骷髏長杖,從他翹起的二郎腿不難看出他的身高過人,半殘的盔甲面具如同焊在了他的臉上似的,“哈哈哈,你在這種地方倒是上心的很。

那我且問你,這系統方案,難道要我親自讀給她聽嗎?”

白臉鬼垂頭沉默。

“得得得,且慢,不管你的系統是什麼?我都簽字,把我外婆的壽命還回來!”

蘇矜摸著被捏疼的頸肉,陣陣血腥味竄進她的鼻息裡。

引起極強的生理不適,有多少血跡在地府這個海綿一樣的地方。

她無從得知,看不清現在所處的位置,朦朧不清的畫面給了她無畏的勇氣。

“好,這可是你說的.”

主神懶散地掃了她一眼,伸手召來紅木桌案。

那雙手剛摸上冒著白霧的桌面,桌面上就浮出一卷厚厚的羊皮紙,仔細看,他五根手指上綁著幾根細繩,上面掛滿著極小的銀色鈴鐺。

毛筆直戳進硃砂盤裡,主神揚手化掉紙上的名字。

他才收筆,蘇矜就變卦了,“我有一個條件.”

主神面露不悅,心情不好的他只喜歡直瞪著對方,用眼神的威懾力讓對方噤聲。

白臉鬼早就料到了這點,就乾脆讓蘇矜看不見。

讓主神的必殺技落在蘇矜這裡。

轉換成對牛彈琴。

“不能把我分配到其他的時空裡去.”

“也不能把我的軀體調成透明的.”

蘇矜一口氣提了兩個要求,殿中正座上主神的五官都挪了位,扭巴在一起。

他憋著氣,等著蘇矜再提其他要求,然後一口否決。

誰知蘇矜沒了下文。

主神不免訝異:“就這麼多?”

“你的難度係數是五顆星也行?”

“隨你.”

蘇矜不在意地撥著額前的亂髮。

能在有墨庭諶的世界裡,還能讓外婆沒災沒禍。

她已經很知足了。

走到兩界交界處,白臉鬼慚愧極了,“都怪我.”

難度係數為五星的系統繫結,凡人之軀透過的機率幾乎為零。

蘇矜草草地回了一句讓他安心的話:“別這麼說,要不是你,我都沒有重獲新生的機會,就算任務失敗,我魂飛魄散了。

你也是我蘇矜最好的朋友.”

抒情完,蘇矜一隻腳就挪到地府外了。

她重生這麼久,還沒有見到外婆。

想到這裡,突然抓心撓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