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塵張了張嘴,將茶杯遞到她手邊。

“先喝口茶。”

謝雨瑤”唰“地扭過頭,緊蹙地眉頭像是在訴說方若塵不正經。

“說正事!”

一聲呵斥,讓方若塵頓了頓,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還記得在黑獄峰對我說過的話嗎,當時你對我說,不要後悔,你沒有後悔藥。而現在我可以說,我並不後悔!”

“既來之則安之,況且從我走出黑獄峰的那一刻我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既然如此,有何懼哉?龍潭虎穴闖上一闖才知道。”

謝雨瑤沒有直接回答,靜靜地看著槐樹。

方若塵繼續說道:“關於殿下與王氏地恩怨,沐宗主已經告訴我了。”

“近百多歲的人了,還在嚼舌根。也好,他說了我就懶得再說一遍了。”

謝雨瑤像是在吐槽,氣氛也就沒有那麼凝重。方若塵再次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坐下來好好聊聊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拉不下臉,就那麼站著,什麼話都不說。

方若塵也就這麼舉著,忽有風吹過,吹落陣陣槐花。

其中一片飄落在茶杯中,方若塵看著茶杯中泛起的淡淡漣漪,眨了眨眼,頃刻謝雨瑤已經坐下了。

他將茶杯放下,推到謝雨瑤面前。

謝雨瑤低著頭看著茶杯,說道:“俞濤就是王氏的人,也就是說他們在我將你趕出第六峰的時候就盯上了你。”

“我知道。”

方若塵漫不經心地回道。

“就只是知道了?”

“嗯?什麼?喔,對,沐宗主知道嗎?”

謝雨瑤咬住下唇,她不明白為什麼方若塵總是這樣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地樣子。

“王氏早就盯上了你!你不過是個造化境的時候,他們就能撬動一個宗門的刑堂長老來對付你。而這,還是在遠離他們勢力中心的地方。”

“現在你要去皇城,皇城他們經營了上千年,可有想過你去之後他們會用什麼手段對付你?你難道要我隨時跟在你身邊?”

她不明白為什麼在這種生死攸關的事情上方若塵卻還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還有興趣去問別人。

自已明明在關心他,可為什麼就是一副聽不進去的樣子。

謝雨瑤的表情幽怨極了,說不上是生氣還是無奈。

在青陽國裡還沒有什麼人總是給她擺一副臭臉,方若塵算是第一個。

“所以,我就只能畏畏縮縮躲在這流雲宗之內?難道我躲在這裡,就能躲過所有的事了?記得在黑獄峰的時候,你點醒我該如何凝練劍勢,躬行實踐,丈量天地。我既然已經領悟,就不可能再停下腳步!”

謝雨瑤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忽然覺得眼前這人是如此的陌生。對自已不再是一份畢恭畢敬的樣子,而是有了自已的想法,並且真的願意實踐。

她低下頭,久久不語。

“你怪我嗎?”

忽然,謝雨瑤問道。

“怪?是指你將我拉入與王氏的糾葛?如果是,那我真怪不起來。我的崛起,成長都離不開殿下。”

“沒有殿下就絕沒有現在的我,選擇讓我回到過去還是留在現在,我一定會選擇現在!因為如今我至少看到了改變的希望。而且真正逼我的是我的敵人,王氏。而不是殿下啊。”

謝雨瑤抬起頭,眼神婆娑,像是受了巨大的委屈。這讓方若塵恍惚了一下,以為自已做錯了什麼事。

她道:“這些事不用你提醒。我是在說,六年前我為何不將王氏斬草除根,而是放了他們一條生路。你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你也不會理解我這麼做的原因。”

沐雲飛告訴方若塵那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