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被關進了柴房。

她跪在地上,顫抖卑微地抓著父親雲弘盛的衣角,淚流滿面搖頭拼命解釋:“女兒真的是被人強迫的,我根本不想生下他,是大夫說一旦用藥滑胎,女兒性命也會不……”雲弘盛兇狠厭煩的眼神越發陰蟄,“你還敢說,和雲家百年的名聲清譽比起來,你的這條賤命又算什麼?”

雲知雪僵在那裡,血液逆流,一旁梅夫人柔聲細語的勸慰著,“老爺別動氣,雪兒應該只是糊塗,她總不會明知有損老爺官途還故意如此放蕩……”話聽完,他臉色已經陰沉得可怖,看她抓著衣角的蠢笨模樣,狠戾地一腳將她踹翻!“早知會有今日,當初就該把你掐死在孃胎裡!”

“啊!”

雲知雪面色因為劇痛而蒼白扭曲,“砰!”

的一聲令人心驚的悶響——雲知雪的頭竟不慎撞到了柱子上,鮮血流了下來。

柴房角落裡瘦小身影瑟縮了一下,眼神恐懼的看著自己母親昏死過去。

滿頭都是鮮血,好像斷了氣。

死了?雲弘盛只怔了一下,而後不耐煩的吩咐下人,“隨便卷個草蓆,扔出去埋了.”

縮在角落的弱小身影頓時紅了眼,炮彈般衝了出去,死死地護在雲知雪身前,“你們不許碰我孃親!”

他眼神中透出冰冷的殺意,“把這個野種一併料理了.”

一個野種,留著也沒什麼用。

多虧了梅氏,不然他還不知道雲知雪藏了個野種。

“是!”

下人包圍過去,眼露殺氣。

一時間,沒人注意到,地上昏死的雲知雪眉頭皺了皺。

陰影覆了過來,還不及他們半身高的小糰子害怕地腿都在抖,但還是不退半步。

下人露出猙獰的冷笑,髒汙粗糙的手伸向小糰子脆弱的脖子,就要活生生擰斷。

就在這時,一隻纖細的手,突然死死抓住了那隻即將得逞的魔爪。

“別碰他.”

冰冷至極的聲音,雲知雪滿頭是血,眼神陰冷凌厲的像是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滿屋的人全部愣住,下人臉色煞白,跌倒地上,“啊啊啊啊啊有鬼!”

雲知雪沒理會他,眼眸陰沉。

她終於,全部想起來了。

前世,她因為在實驗室裡不眠不休的研究毒藥,不幸猝死了。

魂穿到大周朝尚書府嫡女身上,卻失去所有記憶,軟弱蠢笨,任人欺壓陷害。

三年前,母親一死,雲弘盛馬上就光明正大抬了妾室梅氏為正妻,而云知雪被打發到祠堂守孝。

祠堂就她一人留守時,突然闖進幾個男人,撕扯她的衣服,要將她玷汙。

眼看拼命反抗也逃脫不了魔爪,雲知雪心生想死的絕望,關鍵時刻,有人闖入,殘忍地生生擰斷了那幾個歹徒的脖子。

她以為自己得救了,剛要磕頭謝恩,卻陷入另一個地獄。

救了她的男人,在祠堂偏室,徹底強佔了她。

也就是那一晚,她有了身孕。

她不是沒試過偷請大夫拿掉孩子,可身子太弱,強行流產會死。

“孃親……”弱弱的幼聲傳來,小手顫抖地拉著她的衣角。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滾的情緒,看著乾淨的瞳仁裡盈滿擔心的孩子,心裡五味雜陳。

記憶沒恢復前,她對這個孩子厭惡又惶恐。

彷彿看到他,就會想到當初屈辱的那一夜,勾起所有痛苦回憶。

算了,禍不及孩子。

雲知雪溫和地摸了摸他的頭,“放心,我沒事.”

雲知雪看向他們,目光清明,沒有絲毫難堪和軟弱,“當年之事,非我所願,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