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源一把將意識模糊的陸雲章扔進裝滿水的浴缸,就冷眼看著他撲騰,等到水沒過頭頂,人也逐漸沉底時,他才慢悠悠地走上前,一把薅住陸雲章的頭髮將他拽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陸雲章嘴裡爆發驚人的咳嗽聲,像是下一秒就要嘔吐似的。

剛才的窒息感實在是太過可怕,甚至壓抑住他體內的藥性,人也清明瞭幾分。

下意識地吞嚥了下口水,陸雲章呆坐在浴缸裡,腦袋向右轉動,看向身邊站立著的高大男人。

“喲,這下清醒了?”梁思源鬆開抓著陸雲章頭髮的時候,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菸含在嘴上,用打火機點燃。

深吸一口後,緩緩吐出菸絲,輕而薄的煙霧與熱水蒸騰出來的熱氣交織在一起,尼古丁的苦澀氣息逐漸擴散開來。

眼睛無意間瞥到手掌指縫間的幾根頭髮,梁思源動作頓住了幾秒。

想到自家小姐上樓前的警告,梁思源有些心虛地將手背在身後,不著痕跡地甩了甩。

他將煙叼在嘴上,隨意地倚靠在水臺上。

“說吧?怎麼勾搭上的?”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抿掉墜在嘴唇上的水珠,陸雲章害怕似的,抬起白皙秀氣的小臉,雙眼通紅,像只受了驚的兔子一般可憐又可愛。

梁思源只覺得膈應,他將煙夾在手上,向後撐著水臺。

“別他媽裝了!一頭豺狼非要裝出個兔子樣,惡不噁心。”梁思源語氣充滿了嫌棄。

就見著陸雲章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化,原先的驚恐可憐退散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鬆散與隨意。

他向後依靠在浴缸壁,雙手搭在邊上,溫暖的熱水漫過他的肩膀,陸雲章輕輕地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剛才還真以為你會把我淹死在浴缸裡,不過還是我賭對了,你可真是你家小姐聽話的好狗。”陸雲章微微昂著頭,眼睛稍微向下瞥,看向抽著煙的男人。

本以為自已的話能將他激怒,但看著男人平靜無波的冷淡面容,陸雲章不禁有些洩氣。

“話說你們家小姐還真是好騙,”陸雲章將泡的發皺的手收回到自已面前,仔細觀察著皺起的指腹,“三言兩語加上一副可憐樣就把他騙得團團轉,這麼蠢是怎麼能接管駱家這麼大的家業的?”

梁思源對著菸嘴又吸了一口,“你不瞭解她。”

“哈?我說梁思源,你還真把自已當成條狗啦,濾鏡這麼重?”陸雲章不屑一顧,甚至有些好笑,這麼幾次他認為自已已經把駱明珏琢磨透了,只要他略施小計,那女人就能被自已耍的團團轉。

體內的火似乎有要捲土重來的趨勢,陸雲章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媽的,張揚那小子還真敢,這種違禁的藥都能被他搞到手,趕明我讓我老子去抄他的家!”依著他睚眥必報的個性,怎麼著也不會放過張揚。

梁思源不管他,朝他扔了條浴巾,轉身就走。

陸雲章順手接過,擦拭著潮溼的頭髮,眼前閃過方才在車中的那一幕。

臉頰處好像還殘存著那人溫熱的體溫,鼻間似乎還能聞到從她膚肉裡透出來的馨香。

陸雲章沉醉了片刻,而後反應過來,用力甩了甩頭,皺起眉頭,臉上浮現出厭惡的神色。

一個女人而已,自已又不是沒見過。

。。。。。。

梁思源輕輕開啟駱明珏臥房的門,慢步走在鬆軟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

呼吸均勻,胸腔勻速上下浮動著,嘴角微微上翹,像是做著什麼甜甜的夢。

梁思源就這麼看著,嘴角也忍不住跟著上揚,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