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兄,杜兄!”

清河崔氏烏水房一個方臉男子大跨步走向自家別院,大聲喊著。

一位華服青年走了出來,身旁跟著一位四五歲的孩童。

孩童的手裡,拿著一本書,華服青年的衣裳上,尚有些許灰塵。

“杜兄看來已開始打理行裝,要去赴任了?”

崔氏走近,看到華服青年的模樣,躊躇著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往下說。

“是的,其他的都已請人整理好,自己日常的一些東西,不想假手他人,就自己動手整理整理。

這不,身上沾上了一些灰塵.”

杜審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其實,他在家裡並沒有那麼多講究,但是,受邀到崔氏府邸小住,見到了崔家講究的生活,愣被崔氏看到自己收拾東西時的場景,臉上有些掛不住。

“崔兄,你倒是慢一點啊,看,我這把瘦弱的筋骨可跟不上你.”

一位圓臉華服男子小步緊跟著走了進來,打破了些許尷尬。

“先給你們倆介紹一下。

這位是李兄,表字承胄,前天剛從邢州那邊過來。

這位是杜兄,表字必簡,今科進士。

你們都是文采風流,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琴棋書畫個個顯能,早該認識認識了.”

崔氏毫不客氣地介紹道。

“李兄好.”

杜審言見禮。

他更好奇,崔融今天怎麼如此著急忙慌的,有什麼事能夠讓他如此大驚小怪。

“杜兄好.”

圓臉李氏,正是以書畫見長的李嗣真,他這一趟過來,除了奉命給自己的堂妹帶一些家鄉特產之類。

他的這個堂妹從小就享受著常人難有的榮華富貴,又很幸運地嫁入了世人豔羨的崔氏家族,繼續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這讓很多人豔羨。

但李嗣真清楚,堂妹的日子再舒適,終究沒有男子的瀟灑自在。

在自己土生土長的環境裡活著,又能隨時外出遊走一番,這樣的日子,女子可難以享受得到。

正因為如此,他更滿足於自己的人生。

他相信,假以時日,等他考上進士,也能做出一番成就來。

這可不是堂妹她們女子在閨房中能夠實現的。

所以,他從小便對他的這位堂妹有求必應,甚至常常主動給予更多關照。

誰讓這個妹妹打小就惹人憐愛呢?!崔融見兩人已相互認識,心裡的主意也定了,告訴杜審言道:“昨天,我陪李兄在附近稍微轉了轉,結果聽到了一個驚天的訊息,估計這會子貝州刺史已將摺子上到那邊去了呢.”

“能有什麼事,竟然要驚動天子?”

杜審言有些好奇。

“和你還有一些關係呢.”

崔融賣了一個關子。

“和我有什麼關係?”

杜審言很好奇。

“前些天你不是和我堂弟一起,拉著貝州刺史作陪,去過土窟寺?”

崔融笑了笑。

“是呀.”

杜審言更奇怪了,這還能惹上什麼官司不成?“你們見到了慧智禪師和他的高徒義淨律師,對不對?”

崔融又笑了笑,問道。

“什麼是禪師,什麼是律師啊?”

小孩拉著杜審言的衣服,好奇問道。

“就是僧人。

僧人因為側重掌握的佛教知識不同,會有所區分。

嗯,就像你父親比較擅長寫詩詞,這位李叔叔比較擅長畫畫.”

崔融見小孩虎頭虎腦的,忍不住多介紹了幾句。

“我們當時確實見到了慧智禪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