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內,月公子剛到,便與正隨侍女出門的照夜撞了個正著,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照夜察覺到月公子的視線,也順勢望了過去。只見眼前的男子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袍,風度翩翩,眉宇間清秀中又透著幾分憂鬱的氣質,兩鬢的斑白頭髮與他年輕的面容極不相符,這讓她不禁多看了幾眼。
“上官姑娘。”月公子禮貌地向照夜打招呼。
“這位是月公子。”侍女貼心地為照夜介紹著眼前之人。
“月公子?”照夜輕聲呢喃,不知何故,心中湧起一股酸澀之感。據無鋒的情報,眼前之人便是宮門後山月宮之主。原來他是這般模樣,看上去年紀不大,怎會兩鬢斑白呢?
“上官姑娘這是要去往何處?”月公子見照夜和侍女似有外出之意,好奇地問道。
“我的傷已無大礙,準備回角宮了。”照夜一邊回答,一邊打量著月公子,連她自已都未曾察覺,今日她對月公子的觀察時間,已遠超以往的任務目標。
月公子凝視著眼前之人,雖然頂著上官淺的臉。然而,給他的感覺卻是全然不同的,似乎像是那個埋藏在他心底的那個人。片刻後他又自嘲地搖搖頭,將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甩掉。
月公子觀察著面前的人,她似乎真的失憶了,但他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決定對照夜進行試探。
“上官姑娘,聽聞你失憶了,可還記得在無鋒的事情?”月公子緊緊盯著照夜的眼睛,試圖從她的反應中捕捉到一絲蛛絲馬跡。
照夜聞言心中一驚,但她面色依舊平靜,看向月公子道:“我確實失去了記憶,不記得在無鋒的事情了。”
她水亮亮的眼睛看著月公子,一瞬間似乎有一股電流擊中兩人的大腦。
零星的模糊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閃過,照夜疑惑,片段裡男子也是一席月白衣裳。墨菊說我是被宮門重傷的,莫非自已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見過他?
月公子眉頭微皺,不知為何剛剛那一瞬間她想起了雲雀。那雙死死刻在他腦海裡的清澈雙眸。但眼前的人對自已的疏離將他的理智拉回。
看來自已真是昏了頭了,眼前的人頂著上官淺的臉,且她還有可能是無鋒刺客,他相信雲雀不會做這種事的。
月公子緩過神來問道:“那你可還記得如何受傷的?”
照夜低頭沉思片刻,“我只記得我好像在一個巷子裡走著,然後有一個黑衣人襲擊了我,其他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照夜將自已準備好的說辭,平靜的說了出來。
月公子暗自思忖,照夜的回答看似合理,但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她的回答太過滴水不漏,而且一個完全失憶的人又怎麼會這麼平靜這麼輕易地就相信別人說的話,認下了上官淺這個身份呢?
見眼前的人似乎急於離開,月公子決定為她診脈,以判斷她是否真的失憶了。
想到這裡,月公子開口道:“上官姑娘,在下醫術尚可,不知可否為你診脈瞧瞧傷勢?”
照夜微微蹙眉,心中有些猶豫,但還是伸出了手。月公子搭上她的脈搏,月公子搭上她的脈搏,凝神探查。
片刻後,月公子鬆手,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她的脈象為何如此奇怪,表面上看似無異,但仔細探查便會發現,她本是絕脈,這平和的脈象是靠一股流動的營氣在維持。
但他迅速斂去情緒,換上溫柔的笑容看向照夜,說道:“上官姑娘脈象平穩,並無大礙。”
照夜聞言,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她學著上官淺的口吻,面帶淺笑回應道:“多謝月公子為我診脈,時候不早了,我和聽荷這便回角宮了。”
月公子微微頷首,側身讓開道路,目光一直追隨著照夜的身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