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前——

莊嚴肅穆的大殿裡,一個身露凌厲之氣的男人端坐在臺階之上的執刃之位。

宮遠徵接到侍衛的訊息就往執刃殿趕來,他已經隱約猜到執刃召他前來所為何事了。想到待會宮子羽又要挨批,他就不由的興奮起來。

他大步走進殿中,發現此時殿中只有宮鴻羽一人,宮子羽這個主角還沒到,真是可惜了。

宮遠徵朝著宮鴻羽行禮:“執刃大人。”

宮鴻羽抬眸,見是宮遠徵來了,說道:“遠徵你到了啊,昨天那個無鋒刺客審問的怎麼樣了?”

“回執刃大人,她還是不鬆口。但是我覺得事有蹊蹺。”宮遠徵說著拿出了那片衣角,呈到了宮鴻羽的面前。

見宮鴻羽接過衣角,宮遠徵繼續說:“昨天抓到的無鋒刺客鄭南衣,武力低下,我認為無鋒應該不會派這樣一個人來宮門浪費這次機會,倒像是一個障眼法。昨晚我前去攔截逃跑的新娘之時,無意瞥見葉姑娘在笑,可等我再看她之時,她卻眼泛淚光,這一次可以說是我看錯了。但她對我的毒有些許免疫,一般人家的大家閨秀怎會對毒有耐藥性?況且有侍衛發現了密道口夾著這個,我懷疑有人偷偷藉此做記號。”

這時宮子羽和宮喚羽也來到了殿中,宮子羽見宮遠徵也在,面露不喜。他乖巧的向宮鴻羽行了一禮。宮鴻羽卻沒有看他,而是對著宮喚羽說:“此片衣角上的繡紋針腳不俗,想必應該很容易查出是哪個新娘的。喚羽,你來看看。”

宮喚羽聞聲走上前,接過那片衣角,仔細端詳後,緩緩開口:“此間繡紋針法像是江南一帶特有的蘇繡,繡線上還加了些許金絲,聞起來似乎有些藥草味。”

“是蒼朮,有驅寒功效。”宮遠徵的眸子閃了閃說道。

“新娘之中,要滿足江南人士、大戶人家、還學過醫的條件的,只剩下上官淺和葉木樨了。”宮喚羽說道。

“答案顯而易見了,”宮遠徵有些興奮的笑著說,“這衣角的金桂不就是木樨花嗎?”

“不知父親和遠徵弟弟,為何要找這衣角的主人?”宮喚羽不解道。

宮鴻羽將此前宮遠徵的猜測告知了二人,宮子羽卻反對宮遠徵的猜測說道:“葉姑娘昨天好似在密道門關閉前摔了一跤,許是那時留下的,而且葉姑娘好似並不會武功,既然遠徵說鄭南衣武力底下,無鋒想用她的暴露來迷惑我們,那為什麼要讓一個毫無武功的人來達成目的?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子羽哥哥還真是憐香惜玉啊,也才見過幾面都不到的女子,你就這麼著急為她辯解?”宮遠徵譏諷道。

宮鴻羽本就因為昨晚的事對宮子羽有些不滿,此刻聽到宮子羽的說辭更是怒火攻心,他眼神凌厲地怒斥:“昨晚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在這裡給疑似無鋒之人辯解,我看你真的是不堪重用,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宮鴻羽的話像是利劍,在宮子羽的心上來回地劃。

“昨晚我沒有想真的放走她們,我只是設局——”宮子羽辯解道。

“夠了!沒想到你竟然學會撒謊了?”宮鴻羽拍著扶手,站了起來,“你是想說,這一切是你和喚羽一起設的局嗎?你當所有人和你一樣蠢嗎?你自作聰明,還想拉少主下水?從我說要殺新娘開始,就早已經是一場局了,我和喚羽早已經商量好了。”

宮子羽詫異地看向父親。

原來,那天從醫館出來,宮鴻羽早就有了對策,除了宮喚羽,他還找了宮遠徵。

宮子羽得知自已是局中最傻的那顆棋子,再也繃不住了,委屈憤怒難過各種情緒湧上心頭,他看著宮喚羽喃喃道:“所以……你們都知道這就是個局,卻不告訴我,我還傻傻的當英雄……”

宮喚羽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