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幻覺……有些過於真實。
他拿起實驗報告，今天沒看見想見之人，根本無心思看進。
他拉過那把顏樹經常坐的靠椅，坐下，望著那位“死神”沉思默想。
怎麼看都像是……只是除了他能看見的真實存在的東西。
真的是幻覺麼？
沈雲伸出骨節分明的手，緩緩穿過那團如霧氣的身體，這次“死神”沒有消散，他不禁訥聲道：“難道是我眼睛出了問題？”
指尖根本沒有感覺。連清風拂面的感覺都沒有。這就說明，眼前的“死神”只是一種幻象。
像那次一樣，只是他的感官被動了手腳。
這次是……誰呢？還是說，是操控許逸的那隻鬼，那隻顏樹口中所說的布維納族的鬼？
好像毫無殺傷力啊。所以，那隻鬼的意圖到底是什麼呢。
“沈雲。”實驗室外傳來顏樹的聲音。
沈雲扭頭看去，顏樹手裡擒著一隻小黑狗走來，小狗兇巴巴地叫喚最終被顏樹摁在了他面前桌上。
顏樹錮住小黑狗的脖子，一臉嚴肅地說：“給你練練手。”
沈雲驚訝著，眼見小黑狗被顏樹無情地捆住四肢，“練手？”
“就這樣直接開刀吧，這麼久沒碰解剖刀了，你的手肯定很生，它被我捆好了，你開始吧。”顏樹認真地說，順便找來解剖刀交給他。
？？
沈雲接過解剖刀有些懵圈，“不，不打麻藥嗎？”
狗子嗚咽叫喚，直接說出了人話：“不是我！我都說了不是我！王，你要相信我！”
沈雲把刀放下，馬上站起來離遠了些。
顏樹冷盯著小黑狗，手指托腮看了眼沈雲，“幹嘛？為什麼不動手？你竟敢拂逆我？第幾次了？”
沈雲緊抿著唇。
*
誰會去動一條可以說人話的狗……？
顏樹自已拿起解剖刀，看著小黑狗的心臟：“只要避開心臟，你就不會死，但你會疼得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
小黑狗嚇哭了：“王……真的不是我，自上次見面，我在家被關禁閉，哪有時間出來搞破壞。”
“我不信。”顏樹說罷，伸刀準備劃去。
小黑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最終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刀要劃破小黑狗的狗膛，沈雲抓住他的手，無奈地說：“阿樹。”
顏樹靜睨他。
沈雲邊解開綁住小黑狗四肢的固定帶，邊說：“阿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先留他一命可以嗎？他也是鬼吧？看樣子本性並不壞。”
本性。他又一次提到了本性。顏樹放下解剖刀，“隨便你。”
見他一直都撫摸著黑狗的毛髮，似乎是很喜愛，顏樹指間輕響，小黑狗身上的變形術失效，變回了本來的模樣。
就這樣，沈雲被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倒在地，剛剛的小黑狗變成了一個肌膚如雪的金髮少年。
少年雙手交叉捂胸，“人類！你往哪看？！”
“他叫卡爾，是擅於幻術和操縱人心的布維納族。”顏樹的唇角微勾為心中一抹痛快著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