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悠妘等了好久,才等來流鷹,還有太子。

趙悠妘迎上去,作揖:“見過殿下!見過大人!”

算算,他們已經有幾日未見。

可此時的太子,早不是在陽侯宮對她溫柔體貼的那個太子。

而是渾身散發著重重的戾氣、好像是個下一刻便會揮著屠刀亂砍一通的暴君。

趙悠妘忍不住打了寒顫。

瞧著面龐明明俊美無雙,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攝人心魄……可現在,這麼美好的一個男子卻煞氣橫生。

太子睨了她一眼:“你來做什麼?”

男人的尾音微微上揚,微眯起的黑眸裡一片森寒。

趙悠妘愣了愣。

這前後完全不同的表情、態度。

倒叫她一下子沒適應過來。

趙悠妘穩了穩心神,道:“回殿下,屬下來拿蝕心蠱的解藥。”

聽及,太子冷笑一聲:“你還有臉來拿解藥?你這段時間,做什麼了?是有了那人的訊息還是幫孤抓到了他?!”

趙悠妘:“……”

她剛要回答。

誰知道太子卻倏然伸出手來,有力的指骨直接捏住了她的頸子:“你這個無用的東西!現在孤的太子妃都被他們擄走了!!!”

趙悠妘忍不住尖叫一聲,下意識護住自已的脖頸,大聲地喊道:“殿下!我、……咳咳……我有重要情報……放開我!”

聞言,太子陡然鬆開她:“你、最好不要騙孤。”

之後,他便徑自往黑樓裡走去。

一旁的流鷹瞧著女人細白的脖頸上那一道刺目的紅痕,嘆了一口氣:“殿下心情不好,你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其實,抓慕容玉倒也不是這位太子妃的表妹的任務。

太子讓她摻和進來,不過是想著她與慕容玉之間曾有干係,便讓她來助力。

但這一切的前提,便是他們武衛兵已經查清她和她家人並未參與細作一事,不然太子早就下令將她們全部了結。

這些,流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一開始,他以為她是真的來當死士的,還瞧不上她。

頓了頓,“你不會早些時候來?硬要趕在月滿這日來?唉,太子妃不見了,我們幾乎可以肯定,是被那幫人給擄走了,如果一會兒,你回稟的訊息不靠譜,你今日怕是走不出天機閣了。”

話畢,流鷹搖著頭跟上了太子。

趙悠妘:“……”

愣了一小會,她也跟了上去。

還是上次那個石屋。

太子坐在上首,皺著眉,一杯又一杯地灌著自已酒。

一旁的流鷹忍不住勸道:“殿下,少喝些,這身上的病不才好……”

聞言,太子眯著銳長的眼眸掃了過去,“多嘴!”

流鷹:“……”

趙悠妘跪在下首,心裡來來回回在想著該怎麼措辭才好。

“嘭!”太子將酒盞猛地掄在桌子上,兇惡地看過來:“啞巴了?”

冷不丁,趙悠妘心頭顫了顫,她還是要儘快分清楚場合和自已的身份,如今她是一名死士,是太子手下一名微不足道的死士,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可千萬不要再代入他們是太子和太子妃的關係了。

定了定心神,她回道:“殿下,屬下發現了一些蹤跡,明日一早便可以讓流鷹大人跟著去探查一番,”猶豫了下,她又接著道:“太子妃表姐若真是被他們擄走的,去那裡也許能有所發現。”

聞言,太子卻不為所動,看都不看趙悠妘一眼,而是涼涼地道:“明日?你能活到明日?拿這些模稜兩可的廢話,就想求到解藥?你當孤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