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趙悠妘醒來時,已是辰時。

昨夜太子第二次折騰時,不知從哪裡學來的新花樣,輪番變換著折騰她,最後她實在受不住,累暈過去,男人才作罷。

卯時不到,太子起床去上早朝,她是一點覺察都無。

動了動身子,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劉嬤嬤端著避子湯進來,“四小姐,先把這湯藥喝了。”

趙悠妘接過,閉著眼睛一口氣喝下去。

“唔,苦!”她放下瓷碗,抱怨道。

劉嬤嬤見她還算配合,便從衣兜裡拿出幾塊蜜餞遞過去:“呶,給。”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趙悠妘邊用手帕擦拭嘴角,邊睇著老嬤嬤。

劉嬤嬤見此,又將蜜餞收了回去:“愛吃不吃,老奴就不該犯好心。”

趙悠妘淺笑,她本就不會吃老嬤嬤給的蜜餞。

老嬤嬤話音一轉,又道:“四小姐,趁著殿下還未回府,關於昨夜您與殿下的相處,老奴要好好問一問的。”

趙悠妘只要與太子獨處後,劉嬤嬤便會問許多問題,不管如何詳細私密,只要問了,她便要作答。

嫡姐趙慧妘如今不在太子府,她所有經歷的,全部都屬於真正的太子妃趙慧妘的。

趙悠妘沒有任何猶豫,一一作答,只不過她告訴老嬤嬤的都是她想說的,不想說的便編瞎話糊弄過去。

反正她們又無從探知。

劉嬤嬤聽罷,道:“與前些日子相比,瞧著殿下對太子妃似乎要更好些,如此,你功不可沒;但老奴還是要提醒一下四小姐,不管殿下態度如何,那都是對著我們太子妃的,而不是你這個庶小姐,切記你做替身的本分,不要有任何奢念,你好好聽話,等太子妃回來,她會優待你,給你想要的。”

優待?

趙悠妘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了下。

那個惡毒姐姐給的優待,她可受不起。

她盯著老嬤嬤額頭處淡粉色的疤痕,玉手一指:“嬤嬤,你那處、傷口倒是恢復得不錯。”

聞言,劉嬤嬤身子一僵,忙躬身道:“是老奴逾矩了。”

趙悠妘:“嬤嬤,這番話母親說得,嫡姐說得,可你這老奴才說不得。以前嫡姐在前,你當嘴替,我便也不跟你計較,如今你可要注意些啊,不然等嫡姐歸來,我便將她所有不滿意處都歸攏於你,說是你擅自做主讓我做的!”

聽罷,劉嬤嬤不自覺地想要對她瞪眼,卻又只能生生忍住,將頭垂得更低:“喏。”

心中卻連連叫苦,四小姐狡猾如泥鰍,還變常理出牌,上次突地被她打,已經吃過悶虧,如今正面交鋒的話,她一個下人,肯定佔不了上風。

真正的鳳凰不在,倒叫一隻低賤的麻雀稱王稱霸了。

她便暫且忍忍吧。

*

這日,未時不到,趙悠妘跟著太子抵達陽侯宮。

巍峨的宮殿背靠汨陽山,沿坡而建。

一眼望去,整座宮殿是以烏青色山石為基,紅磚綠瓦,顯得莊嚴又典雅。四周佈滿了茂密的叢林和奇花異石。

宮門乃正紅朱漆大門,頂鍛懸著雕龍髹金的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陽侯宮”。

入了宮門,她跟著太子往左手邊的遊廊走去。

上一世,她沒有來過此地。

宮裡也沒將浴蘭宴會擺在陽侯宮。

依稀記得前世的這一日,太子下朝回府後滿臉陰鬱,隨後帶著張德慶消失兩日,太子府也無一點節慶氛圍。

但這一世,已然不同,太子瞧著也沒有不高興,反倒是恣意慵懶的模樣。

她斟酌了下,緩緩開口:“殿下,這陽侯宮、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