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便是那個曾狀告倚香居的面霜摻桃毛的姑娘,她還和前世一般嫁了四皇子。

因著用慣了倚香居的脂粉,顧雨嘉這幾個月的脂粉購買量名列前茅,如今算是聶柔需得盡心伺候著的一個小金主。

“娘娘有何吩咐?”聶柔眼睛一亮,彷彿聽見銀子嘩啦啦入口袋的聲音。

“只說叫您明日午時,在倚香居一見。”

丹桂覺得自家主子最近愈發財迷了,每天天不亮就去巡視種藥材花材的莊子,晚上還要挑燈研究美容方子,恨不得一天把一年的錢都賺了。

她哪裡知道,上輩子當了一輩子乖媳婦的聶柔,這輩子嚐到了自食其力的滿足感,越發覺得兜裡有錢心不慌。

上輩子在婆母房裡站一天,大到伺候更衣洗漱,小到端茶打扇,累得腿肚子都打顫兒都沒人給她發月例,還要被丈夫和小妾氣得胸悶。

夫家的錢又不算她的,出門買個脂粉還要看人臉色。

這輩子吃好睡好,去鋪子裡溜達一圈兒,再看看書寫寫方子,錢袋子就一點一點鼓起來。

沒有上輩子那麼熬心勞力,每天醒來心情都美滋滋的,感覺臉蛋兒都年輕了兩歲。

“給本夫人換上最漂亮的衣裳,去見咱們的金主娘娘。”聶柔攬鏡自照一番,換上暗繡芍藥石榴紅大袖衫,鬆鬆挽一條豆青色的軟紗披帛。

當上四皇子妃的顧雨嘉氣勢逼人,不再是當初那個半路接回家的怯懦侍郎府小姐。

“周夫人今日的裝束,倒很適合去見貴人。”顧雨嘉坐在倚香居里飲著上好的君山銀針,顯然等了有一會兒了。

是什麼事情能叫堂堂皇子妃急不可耐地在這兒等她?聶柔眸光微閃。

“皇子妃娘娘可不就是妾身的貴人麼?”聶柔親手奉上一個黑色的小瓷盒。

“這是妾身命人新研製的燕窩眼霜,上回見皇子妃眼下有了細紋和些許暗沉,應當是操勞太過導致的。”

“它能幫助您撫平細紋,恢復眼底的白嫩光滑。”

女子哪有不愛俏的?顧雨嘉歡喜接過。

再說了,聶柔在美容一道上實在是很有天分,往常她推薦的面霜和胭脂沒有一樣不合她心意的。

“周夫人瞧著是個有志向的女子,應當不滿足於倚香居如今的格局吧?”

“你的手藝很好,值得被更多的人知道。”

顧雨嘉從不掩飾她的野心,也習慣直截了當地和聶柔談天。

聶柔心神微動,她的確想把倚香居的口碑打出去,好讓她下半輩子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但四皇子謀的是奪嫡的大業,恐怕是想要倚香居做他的錢袋子。

“周家不過一介平民之家,可不敢摻和到皇子妃的大業裡。”聶柔不動聲色地抿一口茶水道。

顧雨嘉讚賞地看她一眼,果然此女聰慧,三兩句話便能瞧出她的打算。

“周家有個男人在外建功立業,很快就不是平民之家了。”顧雨嘉意有所指道。

“百姓都說出嫁從夫,周夫人難道不願追隨周將軍麼?”

聶柔微訝,周將軍?難道周鬱川真的在邊境混出名堂了。

賀成彥一個月前也出征了,只不過他去的是北境。

身邊帶著那位紅衣勝火的方女將,近日捷報頻傳,好不風光。

連她那個草包嫡姐,最近在京都裡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前兒還被二皇子妃召去聊天。

“皇子妃盛情,妾身自不敢辭。”這便算是應下了。

“那咱們今日便入宮吧。”顧雨嘉拉著她便出門登車。

聶柔能猜到,能叫四皇子妃紆尊降貴親自來請她伺候的,必定會是一位地位尊崇的貴女,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