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迷鹿”酒吧,店內還沒什麼顧客,萍姐依舊坐在吧檯前,一個人發呆。

“萍姐,來吃小龍蝦。”

鄧濤喊了一聲萍姐,徑直走向角落裡的一個卡座,準備把小龍蝦擺好。

“好嘞,這就來。”

萍姐嘴上應著卻並沒有走過去,而是向我揮了一下手:“齊立,你過來一下。”

“有事嗎,萍姐?”

我老老實實走到萍姐跟前,然而下一秒,萍姐的右手便揪住了我的左耳。

“你個臭小子,昨天晚上幹嘛突然跑掉?害得我一個人喝光了剩下的三杯酒,差點把我喝吐,說,今天該怎麼懲罰你?”

“輕點啊萍姐,我耳朵快掉了。”

其實萍姐的力氣並不大,我卻故意裝出很疼的樣子,果然,萍姐心軟了,鬆手放過了我的耳朵。

“哼,待會兒你必須先喝六杯,不喝完不准你吃小龍蝦。”

“別啊萍姐,我喝酒你又不要錢,我喝的越多,你賠的越多,我還是喝三杯算了,這樣你也能少賠點。”

“少跟我討價還價,要是連這點酒錢我都賠不起,‘迷鹿’早就關門了。”

萍姐不由分說,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拉了過去。

我像一隻被抓住翅膀的小鳥,只能乖乖任由萍姐處置。

鄧濤擺好筷子,服務員端來了啤酒,在萍姐的監督下,我一口氣喝光了六杯啤酒。

喝完之後,我將杯子朝下,向萍姐證明我沒有耍賴。

這時萍姐卻用手指頭點了一下我的腦袋:“你個傻瓜,讓你喝你就真喝啊,還一口氣喝完,逞什麼能!”

“?”

我頓時沙雕了。

呆呆看著萍姐那張充滿成熟女人風情的漂亮臉蛋,我再次相信了一句話,那就是,女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你永遠猜不透她們心裡在想什麼,你無論怎麼做,在她們眼裡可能都是錯的…

鄧濤知道我跟萍姐的關係親如姐弟,他並不關心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過節,指著打包盒裡的小龍蝦道:“來來來,趁熱吃,涼了肉就柴了。”

我還在發呆,萍姐已經戴上手套,剝好一隻小龍蝦塞進了我嘴巴里。

“空腹喝酒不好,快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謝謝萍姐…”

“謝什麼謝,這麼大人了,怎麼像傻子一樣!”

莫名其妙的,萍姐又數落了我一句,我更加懵逼了,不明白萍姐今晚發什麼神經,難道她大姨媽來了嗎?

……

也許是因為放暑假了,附近幾所大學的學生顧客明顯減少,不過到了晚上八點多,店裡仍然陸陸續續來了幾波人。

小龍蝦早已被我們一掃而光,我和鄧濤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無聊的喝著酒,萍姐去招呼客人了,今晚的“迷鹿”酒吧氣氛有些低沉,或許是暴風雨快要來了,店內潮溼的空氣無比悶熱,連空調都對它們束手無策,在這樣的氛圍下,我不由自主,再次想起了童欣。

明天這個時候,童欣或許就會坐在這張桌子前,她可能會和我坐一起,也可能會故意遠離我,不管坐在哪裡,我們都會見面,再次看到她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我能控制住壓抑了幾個月的情緒,坦然去面對她嗎?

在我的胡思亂想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來到了晚上九點半,可藍甜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我有些焦慮,心情也更加煩躁,本來我希望藍甜能夠按時來酒吧唱歌,這樣就能借助她的歌聲,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不去想和童欣之間的愛恨情仇,可這位金髮姑娘,今晚卻缺席了,這無疑讓我本就昏暗的天空,多了幾片愁雲。

“齊立,藍甜今天有事嗎,這都幾點了,她怎麼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