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事務所沒多久,於南就開始發起了燒。

文苑青不以為意,她正一邊抖腿一邊吃著綠豆糕:“活該,誰讓你穿這麼少就出去的!”

鍾永寧看了一眼溫度計:“39.8,我們樓裡有一個小孩就是發燒死的。”

此時於南正躺在房間的床上,鍾永寧讓他去醫院,他死活不去,非說自已吃個藥就能好;到了晚上八點,要不是鍾永寧和王紅星過去看了一眼,於南估計已經變成天使或者智障了。

——看到抽血和做皮試時鬼哭狼嚎的於南,王紅星有些想笑:“原來是害怕打針。”

代替鍾永寧來的文苑青非常不耐煩,她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自從進了醫院後就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忍著吧,你不做,一會輸液時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直接輸死你。”

在於南輸液的期間,王紅星順手拿了別人扔在走廊椅上的報紙,百無聊賴的看著;而文苑青看起來困,但是也沒睡,她屬於那種坐不住的人,在走廊裡遛了幾圈後,就進了輸液室。

於南躺在病床上,卻沒有閉眼,他睜眼看著天花板,嘴裡好像說了什麼。

文苑青面無表情的看著於南:“你說什麼?”

“我好像看見我媽了……”

文苑青冷笑一聲,她瞥了一眼周圍在輸液的人,小聲的對於南說:“你媽現在的歲數,估計已經和你一樣大了。”

“別說這麼過分的話。”王紅星突然出現在了文苑青背後,她笑眯眯的拍了拍文苑青的肩膀,“出生就沒有了媽媽,這孩子多可憐。”

文苑青猛的與王紅星拉開了距離,她已經怒形於色了:“我覺得我比他媽可憐多了。”

“為什麼要比這個?”

“滾,別煩我。”文苑青撞了一下王紅星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在剛踏入樓道時,她又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王紅星,表情厭倦至極,“你別多管閒事。”

王紅星沒有回應。

接下來的日子裡,於南每天輸一次液,終於趕在除夕夜之前,才差不多好利索。

在這期間,陸懷遠短暫回了趟上海,看望了一下自已的養父母,然後把自已7歲的外甥帶了過來。

於南手裡捧著一杯熱水,裹著大紅色牡丹花的紫色厚毯子,髮型凌亂的蜷縮在沙發:“我記得……這是不是你妹妹的孩子?”

“你記錯了,這是我姐姐的。”陸懷遠叉著腿坐在於南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左手託著下巴,看著外甥和小花拿麻將當積木玩,“父母照顧癱瘓的姐姐不容易,我這次說是幫忙照顧孩子到年後。”

“啊?怎麼還癱瘓了?”

“生孩子生的。”

於南沉默了一下,為了安慰陸懷遠,他苦笑著說到:“活著就已經很好了,聽說我媽生我時直接大出血走的。不過你姐夫呢?按理說你姐姐最應該他照顧啊?”

“他照顧個屁啊,一聽說我姐癱了,一家子畜牲抱著孩子就走了。”

於南眨了眨眼:“那孩子現在還在你們家,是後來還回來了嗎?”

“陸懷遠那次可帥了。”鍾永寧和文苑青走了進來,她倆本來是想拿電影光碟的,聽到兩人在聊這個話題,鍾永寧一下子就回憶起陸懷遠十九二十歲時候的壯舉,“那次陸懷遠直接向輔導員請假,坐火車回上海,拉上幾個表的堂的兄弟姐妹,直奔他姐夫家,連罵帶打,把能砸的都砸了,該罵的都罵了,兩家子打的雞飛狗跳,鬧的整個巷子裡的人都知道了。比你上次吃餃子鬧的還兇。”

文苑青蹲下身,幫助小花堆麻將:“這就把那大寶貝兒子給你了?”

陸懷遠重重嘆了口氣:“哪有那麼容易?鬧了差不多一年,官司也打了,錢也花了,才把孩子要回來。就這,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