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疏擅長動劍,但真的不擅長動嘴。

辛嵐的話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他無法反駁四大宗門的所作所為,也沒有證據證明姜盞月不會做那種事。

他握著劍的手緊了緊,明知此時動劍不合適,但是又憋不出一句回懟的話來,給他憋得劍柄都覆上了一層寒霜。

“辛嵐道友,你不信我,可以不吃。”姜盞月說著這話時,就當著所有人的面,自己從瓷瓶中拿出一顆丹藥服用下。

光是她這一舉動,也足以證明她的丹藥絕對不是什麼以人類修士為祭的禁制引子。

但她和晏北疏剛好相反,她因為身體孱弱靈力又難以動用,所以動嘴的時候遠遠多於動手的時候。

“我煉製丹藥是出於好心,是想盡可能確保每位修士的安全。願意相信我的自然會服用,不吃的也不影響你們和邪佞戰鬥,至於到時候靈力不濟的時候,你們也可以服用自己帶的丹藥。”

聽到姜盞月開口了,晏北疏大受鼓舞,姜盞月說的就是他心中所想,她替他將他的心裡話說出來了,他心中的淤積的怒氣散去,一下子舒心不少。

“不吃就把你們手裡的丹藥還回來,我的藥材樣樣價值千金,你們一輩子都未必攢的出那麼多靈石。”裴願站到了姜盞月的身旁,現在是趕鴨子上架了,都和邪佞頭領吵上了,自然就不能吵輸。

辛嵐的臉色眼見著越來越難看,沈中天都替這三人捏一把冷汗,明知道辛嵐是誰,姜道友和裴道友怎麼還這麼想不開的挑釁她。

姜盞月此時反倒不怕惹怒辛嵐,有晏北疏這個愣頭青在,他們的舉動看起來就像是絲毫沒有識破辛嵐身份的。

辛嵐是個擅長謀劃的邪佞,從她讓那麼多高階邪佞一起低調地混在人類之中便知她喜歡謀定而後動。

正是因為她足夠聰明,所以在覺得自己身份暴露之前,都不會放棄在人類修士之中臥底的機會。

“我自己有丹藥,不差你們這昂貴的丹藥。”辛嵐聽姜盞月的話還沒多氣,聽裴願這番發言,她假氣都要變成真氣了。

他們邪佞確實沒有靈石,他們又用不著丹藥和天材地寶,為什麼需要靈石。萬魔獄之中可不興靈石這一套。

這玉京山的小子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她一個邪佞頭領面前如此囂張。

辛嵐將手中拿到的瓷瓶直接朝著裴願扔了回去,瓷瓶衝向裴願時,帶著強大的靈力,分明是要教訓教訓裴願。

裴願絲毫不慌,驅動法寶輕易地擋下了來自邪佞頭領的靈力攻擊,這邪佞頭領作為邪佞雖強,但是她這靈力攻擊的威力也真是一般,就連他都能輕鬆化解。

辛嵐見自己的招式被這麼個沒什麼名氣的人類修士化解,心下更氣。要不然不裝了,直接將這些人類都殺了不好嗎?

若非至高主魂下落不明,被封印在鎮邪城的神魂又遲遲無法靠近,她也無需一直隱藏身份在人類之中,想借人類之手破解神魂的封印。

“丹藥我還了。現在可以說說下一步的安排了嗎?”辛嵐很快將心中無用的情緒消除,繼續催促姜盞月說出計劃。

至高的神魂封印於鎏金燈盞之中,不僅他們邪佞想要靠近,他們這些人類修士想要離開鎮邪城,離開之前也必須先處理好至高的神魂。姜盞月如此聰慧之人,她的計劃裡絕對會有去找至高神魂這一步。

她現下就等著姜盞月何時才打算去找鎏金燈盞。

姜盞月看向辛嵐時,面上莫名地對她露出一抹笑容。

“下一步,當然是聽一聽太儀派的各位,說說找臥底找得怎麼樣了。總得先將臥底都揪出來,確保四大宗門的禁制無法啟動,我們才能安心對付邪佞。”

“如若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同門背叛,未免過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