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天和太儀門眾人分開行動後,便折回了最一開始和姜盞月等人會面的地方。

他本以為姜盞月早該離開那裡,可結果等他折回去時,就見腰間佩劍一身染血門派服的女修正坐在石頭上,獨自一人沉默地書寫著符文。

幾次見姜盞月,她身邊都會跟著人,微生疏也好裴願也好,再不然還有方懸晏北疏,因為她看起來確實病弱得不能自理一樣。唯獨這一次,她身邊沒有任何其他人。

“姜道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沈中天問出這句話時,心下竟然生出了一分心虛。

因為看到這一場景時,他下意識地閃過一個念頭,現在的她,他是不是很輕易就能殺掉她?

想要活下去,按照辛嵐說的做,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辛嵐足夠強大,所以不會介意對他遵守一下承諾。

但他若是不按照辛嵐的要求來,她心情不好,也能輕易要他的命。

換成之前,他不會在乎自己是不是早十年,就死在這鎮邪城中。

讓他又想要在餘下的壽數中努力努力的人,偏偏又是姜盞月。

“我給其他人都安排了任務。我自己也一樣有事要做,所以分頭行動了。”姜盞月像只是在閒聊一般,很是尋常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可在這昏暗陰沉,充斥著血腥味的鎮邪城中,當他對著落單的姜盞月問出這樣的問題時,便已經顯得有些不懷好意了。

姜盞月會聽不出來嗎?她頭也未抬,但決計不會是因為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去而復返地出現在她面前。

她甚至早就知道,他被辛嵐威脅著。

“城主府有什麼,姜道友是早就知道了嗎?”沈中天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近姜盞月。

姜盞月低頭畫符,手上的動作又快又穩。

禁制這門手藝,不是沒有修士專門修習,但這條道要談修為進境幾乎是痴人說夢,所以大多修士都是兼修。

姜盞月會很多,但凡透過書籍就能得知,並且不需實踐只要有悟性也能使用的,她大多都會一些。

像禁制這種,連靈力都可以不用自身的,而借用靈石和法寶等外物的,對於她而言更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