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的一笑,表情比哭還難看。

顯然送楚河去五羊村的捕快,可沒少宣傳女屍詐屍的事。

話聽著不順耳,但人家都是有權有勢的領導,忍著吧。

柳值夜沒搭理他們,推開了裡屋,掌了一盞燈,等楚河進去後,隨手把門關上。

接過楚河懷中的嬰孩,打量了一番。

開始的表情還是正常的,後來突然間倒吸涼氣。

楚河壯膽子問:“大人,怎麼……”柳值夜道:“你看看,這孩子還是異瞳.”

楚河靠近一看,果然一眼藍色,一眼黑色。

心道自己真是粗心。

“這叫異瞳,又叫陰陽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至於能看到什麼?是妖魔、是詭異、還是其他,柳值夜沉默無言。

過了半晌,柳值夜說話了。

“孩子來了,就是天意.”

“這樣吧,我給她起個名字,她以後要依著你。

你叫楚河,她就叫漢界吧.”

柳值夜把處置班班頭叫進來,簡單的一說。

“這孩出生了,也不能扔。

值夜司不方便養,就交給楚河照看,花費由值夜司出.”

這時候,三人不約而同的聞到臭味,開啟包裹,孩子拉稀了。

“這孩子吃的什麼?”

“雞蛋水.”

柳值夜道:“雞蛋水可不行,一會班頭帶你去領些粟米,熬成米油.”

“去吧.”

楚河接過嬰兒,隨著班頭出了茶館,到了一間雜貨鋪。

這間前臉是雜貨鋪,後屋是值夜司的後勤供給。

班頭一說,裡面有一位中年婦女給包了二斤小米,剪了四尺的麻布,指甲大的黑糖包了四塊。

班頭幫著捆紮在一起,交給楚河。

出了雜貨鋪,班頭就問:“柳值夜說什麼了?”

楚河見敷衍不了他,索性編撰:“柳值夜喜歡這個小孩,認她做乾女兒呢,但他不許我說,也不許別人問.”

這一句話倒是給班頭唬住了,低頭沉思,也不再追問。

楚河自己抱著孩子,拎著小米,沒有直接回住處。

走了老遠,找了一片無人的地方,把小米熬成粥油,給孩子餵了。

沾著熱水把身上髒物擦了,換上了新麻布包著。

這苦命的孩子真是不矯情,楚河這麼笨手笨腳,竟然沒把她弄哭。

“欸,多了個負擔,也多了責任.”

楚河愁眉苦臉的啃了半個硬炊餅,就抱著孩子回到了住處。

往榻上一躺,或許是太累了,顧不得臭氣熏天,呼呼的睡了。

睡到半夜忽然被孩子叫聲驚醒,楚河哄了半天也沒有哄好。

屋裡的收屍人們,四更天要起來收屍的,被擾了睡眠,頓時罵罵咧咧,還要打楚河。

楚河好話說盡,最後乾脆抱著孩子出了屋子。

三更半夜,外面風冷的要命。

楚河一眼瞥到旁邊的停屍間,敞開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