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衣的右舍呢?追根到底,他也算沈恩衣老家的人,只不過他翻臉比翻書還快,她駭人聽聞,不想認了。

不認他作她的同鄉。

沈恩衣右舍的長相,他很黑,也很醜,除了牙齒,全身上下沒一處不像去非洲曬了許多日子回來的,他的頭髮很長,面部生滿蟾蜍背上的斑,簡直是長毛嘴尖。

但因為他做事勤快,既使沒爹沒媽也依然娶得了媳婦。

他的媳婦很白,微胖但生得又還不咋樣那種,但她有一條粉色短裙,穿在身上十分漂亮。

在這個灰塵滿天的工作環境,他們又住在外面,僅一會功夫,他的女友就可以下班,沖涼,然後換上十分漂亮也十分爆露的粉公主裙,打扮花枝招展而來,楚楚可憐的趴那等他。

那條裙,真的很漂亮。

只要膚白,腿細的女生,誰穿都漂亮,穿去逛街穿對場合那更沒得說。

因為太爆露,純裹胸,右舍的女友只能把頭髮披下來,能擋一點是一點。

但說話做事,舉手投足,動作稍微大了就不行。

沈恩衣覺得,這兩人,很好奇她們怎樣的認識,怎樣的相知和相愛。

右舍的個性,前一秒她還請他喝飲料,兩人嘻嘻哈哈,下一秒他就去嗑瞌吧兒子那乾爹倒孃的告狀了。

這讓沈恩衣經常想到“蛇的故事.”

她是那種只想不說的人,是她懦弱,但許多人跟她才不一樣,許多人都說右舍——有娘養沒娘教,你看,長得那個死樣,還找一個高他許多,白他千倍萬倍的女人當老婆,明擺著鮮花插牛糞,老牛吃嫩草了,他還兇她罵她。

同樣有娘養沒娘教的,還有一個。

他的故事是,從小父母離異,他的母親改嫁到這裡,因為跟著母親,他也到這裡來。

從他的長相,說話,做事,你不難看出,他是很恨這邊的,恨這邊的人,恨這邊的物,他經常有事沒事,給椅子一大腳,莫名其妙,老氣橫秋。

有事沒事,他還隨地吐痰,是那種狠狠吸又狠狠吐那種,著時噁心,他甚至還朝這邊人吐口水。

他有一個同鄉女友,他的女友,長頭髮,面板很白,他們買得一個六十幾平方的房。

“這個娃,房子都買得了咧,他這邊老爸給他買的,不是這邊,在老家,不知道幾平方,反正很寬很大.”

說這話的是女孩的母親。

女孩的母親經常和嗑嗑吧的老婆討論這些無關工作的話題。

都是老鄉,都不喜歡這邊的人。

既使踩這邊人的土地,呼這邊人的空氣,喝這邊人的水,掙這邊人的錢!他們好的時候就只說這邊人,哪天不好了,窩裡鬥。

“狗咬狗.”

看官們說!嗑嗑吧的兒子也不喜歡這邊人,之前沈恩衣的工作也是這邊人在做,所以,當他看到表格上的地址時,明顯感到不悅的。

“又是這邊的.”

他愣頭愣腦說。

嗑嗑吧的兒子雖然當了領導,可他心思很純的,真正不簡單的是他老媽。

經常,你會聽他老媽很嫌棄的說:“之前那個,幹活就很慢,不怎麼樣了才走的,現在這個,我看三千塊錢都很難做到.”

細話講多了,也就傳回之前那個人的耳朵。

之前那個老鄉回來對賬,輕輕說:“她就一屁桶,整天亂放臭放,我在時,那些話,她敢說一個字不?不敢!你來了,更小心才是,她就一家小人.”

沈恩衣因此才知道這邊人為什麼會走,也因此知道當下誰真正的厲害。

流言止於智者。

沈恩衣不算,但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囗氣。

為了爭囗氣,她開門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