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沈恩衣下晚自習。

與他同村的如心,沈恩衣的好閨蜜神秘兮兮的找到她,並塞給她一個電話號碼說:“我們村有一個男生託我給你傳話.”

沈恩衣防火牆警覺地說:“什麼男生?什麼話?”

如心說:“就當年扣你手不放那個,他打工回來變了許多,人也長高長帥長懂事了,見了人到處發煙,他說三年了,一直喜歡你,從來沒變過,他說這三年,他也遇到很多好女孩,就是因為念念不忘你,才沒辦法跟別人好好開始。

這是他的電話號碼,他還在等你,他說如果你答應和他交往就給他打電話,這號碼永遠沒有保質期.”

沈恩衣聽了,心中全是酸菜味,他這“三年了,一直喜歡”的喜歡,也算是兩人一喜泯千仇了。

那時候,他說他會一直堵著沈恩衣,堵到老堵到死,因為這個,沈恩衣不得好睡,畢業前黃金四十八天要求補課,全班都喊先放假再補,回家拿錢和物。

沈恩衣因為避他,拼了命聲撕力歇的喊,先補再放。

校長呵停大家,只問沈恩衣意見,沈恩衣還是那句話。

大家恨死她了,估計同學們手裡沒有雞蛋,若有,都給扔完了才稍作消停。

週五不回去,他也就堵不到沈恩衣的路。

如心說:“別忙說答案,默默喜歡!三年!太難得了,你想好再答,電話我給你耽那裡了.”

她說完跑走了。

沈恩衣知道如心在這件事上胳膊是往外拐,死心踏地幫他的,你想丫,如果成了,將來如心回孃家省親,她倆不就又有得玩了。

但沈恩衣有沈恩衣的心,沈恩衣有沈恩衣的夢。

沈恩衣說如心:“你電話耽那裡了是哪裡?”

講完,她底頭伏案,上面模凌兩可幾行字。

“苟苟同學,你好,我一直想給你寫封道欠信,但每當我鋪好紙後卻又無從下筆。

因為我越想越亂,越解釋就等於越掩飾。

你無法理解我此刻複雜的心情,你又怎樣才能夠輕輕鬆鬆說出沒事兩個字。

那麼多年,我對此念念不忘,念念無忘。

為什麼當時我鼓足了勇氣,卻沒法跟你說三個字。

對不起。

如果我道欠的話,或許我們不管時間多厚,至少還可以問候,做個朋友…………”沈恩衣合書而立。

有一個電話永遠不會打,有一封信永遠沒法寄。

教育部組織了一個百科知識竟賽,並且多所學校參加。

沈恩衣她們校主賽的陳老師親自到宿舍挑人,大概沈恩衣話多,所以也被錄用。

這比賽,就拼的話嘮。

天涼些的時候,她們被選的幾個人就可以在自習課上去操場打球,這讓班裡不少男生瞧見,恨牙癢癢的。

斯青老格放學時回來告訴沈恩衣說:“我們的老班班呀,班裡不少調皮的男生看你這大官上課在操場打球,教室的火一下子就煽了起來!他們說你居官自用!”

在平時,這種煽動可能很有用,但現在這招行不通,因為陳老師說沈恩衣獲批了,她就是在外面打球又怎麼樣?而且操場只她一個人,她開心地奔跑,快樂的流汗,他們不服氣又能拿她怎麼樣,所以說,要任性,先努力。

主賽的陳老師為了以防變化,挑多了一個人,比賽前幾天下午才決定裁員,這種畫面很令人難受。

日子久了,大家都有感情了,突然說不讓你去,換誰誰幹?陳老師也很頭疼,他因此鄭重其事的跑來問沈恩衣意見。

沈恩衣說:“從表現來看,我的同鄉小軍是差了點,但如果他被裁去,我週末回家怎麼辦,幾條村十幾個山頭,我還沒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