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到水缸不長不短一段路,井上來還要爬一段長坡,伍歌說:“沈恩衣,擔水要一口氣擔到家的,你若中途歇,越歇越累.”

沈恩衣於是趕鴨子上架的試了幾下也沒整成她說的那樣。

沈恩衣在家從不擔水,有時間拿管子去井田接,吹一會兒氣再吸,練很久才成。

沒時間就讓家裡人去抬,為此父親總是感慨:“你們都說沈恩衣聰明,但我們卻半輩子了也沒吃過她擔的一桶水.”

若母親在,她就幫沈恩衣頂父親:“說什麼呢?你這個糟糕的老頭,吃水就聰明瞭?你要喝,我等會擔兩大桶給你一下子吃個夠.”

真是一輩子喜寶。

在伍歌家,因為還要洗衣服,伍歌來回跑幾趟,她擔得一點都不喘氣,水一滴也沒潑出來。

但水還是太少了。

沈恩衣她們在家搓好的衣服就只能另外拿去她們平時洗衣服的地方清了。

奶奶全答應她們出行的事了,伍歌因此特別愉快。

河那邊的水大,但天色已晚,她們就只走到支溝那就洗了。

伍歌脫了鞋,心情開心得想唱歌,她心思慎密又語氣甜絲絲的說:“沈恩衣,我有喜歡的男孩了.”

沈恩衣打她水花,逼供說:“快講來.”

她思前想後的理了好一會頭緒才說:“那個,我每次去做操時,總感覺他在看我,突然有一天,我回頭了,他果然真的在看,於是,我就喜歡上他了。

那個人也是你們班的,也就是這次同去的五筆馬.”

沈恩衣聽了欲哭無淚,失口說:“怎麼又是他,王八蛋,我給你理一下,五筆馬,他在追我們班也是我的好姐妹劉玉梅,沒追到,然後我追他,還有許許多多的人排長隊喜歡他呢?我真後悔趟這混水.”

伍歌聽了整個人完全驚呆住。

她把還沒洗好的衣服往盆裡一扔,因為生氣,腮邦鼓鼓的說:“對不起,沈恩衣,別講了,我不自取其辱我不喜歡他就是,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講過.”

沈恩衣木然的點頭,可是那些話,一字一句都早已像刻刀一樣劃在沈恩衣的心上。

她們終於都是同類,她們都愛著自己的想象,可桃花眼,他真的就是她們想象的那個人嗎?晚上,沈恩衣和伍歌倆人睡在伍歌房間的踏花被裡,沈恩衣真心實意的說:“伍歌,男生嘛,沒結婚之前,哪有你重要,你真難過,我給你說說去.”

伍歌抱著沈恩衣香香的說:“不要,男生嘛,沒結婚之前,哪有你重要,因為你太重要,我差點兒失去了才難受.”

“因為他你才去我家?”

沈恩衣又問。

“嗯.”

王歌點頭又搖頭。

實實的是個大傻瓜。

過兩天,到時間了,沈恩衣的師傅呂梁生到梨樹那等。

沈恩衣問伍歌:“這怎麼那麼多果林.”

伍歌說:“這是梨園,都是前幾年才栽上去的.”

沈恩衣想幾個坡的梨樹應該都是她師傅呂梁生家的,因為她看到呂梁生在給樹瓣枝椏,走的時候仍戀戀不捨的。

他這一走,估計就是好幾天,他的母親因此很不高興,沈恩衣連叫她幾聲“阿姨”她都不應。

其實,天下父母都一樣。

沈恩衣父母聽說她去玩也很不幹,但沈恩衣堅持,她說:“馬上畢業了,大家朋友一場,現在去玩,將來各有各忙或者各奔東西沒空聚了,就算天踏,苦日,也不能改變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誰和誰,我們一起去哪哪玩過.”

呂梁生的母親不痛快歸不痛快,可呂梁生還是講信用地如期跟沈恩衣走了。

三個人來到河上游半山腰的大路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