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樹家下面就有一戶人家。
早先年,他家還是木房,他家還是木房時,我一次也沒去過,但他家後院有一個水池。
水池是男主挖砌的,他在裡面放水。
沒事時,女主就坐池邊洗洗涮涮。
我經常看她洗男主的衣服,用手搓,用涮子涮,完了還用木頭錘。
連十分勤快的二姨娘都笑她:“洗那麼幹淨幹嘛?下回不穿了?”
“穿,就是因為還要穿,我才發狠給他洗乾淨.”
後來我才知道,女主喜歡魚,男主就給他養魚,女主喜歡花,那半池紫葫蘆就是他專門給她種的。
後來,相隔十年,我再去他家。
他家木房子已經變成一幢三間三層複式的大洋房。
我誤打誤撞去的。
以前我只去他家屋後的水池洗菜,賞魚賞花,現在是走錯路。
“對不起,我走錯了.”
“你從哪裡來?”
他正在側院的房子裡面幹活,拿著鐵耙子,他家的大洋房二至三層,大陽臺上全種滿花,那些盆栽枝枝蔓蔓,繁花似錦,勃勃生機。
再看他,他已經白頭白鬍子,此刻正調著水泥還是出著牛糞。
我當時因為太緊張了,注意力全在怎樣出去。
都怪他家院子花朵太多,我忍不住去摘去採。
我可是小偷,並且在行竊時被主人逮個正著。
鮮花,牛糞,這家人。
“快來家裡坐!”
他放下工具說。
“你認識我?”
“嗯,你是沈恩衣嘛.”
“那我應該怎樣喊你,我人太笨,記不得了.”
“隨便怎樣喊都行.”
我聽了更傻。
這個老人,他讓我怎樣喊他都行。
“怎能隨便?”
“哦,按輩份,你確實大我許多,先不說我,就我的愛人,她就應該喊你作娘娘.”
這下,我全知道了,他是種紫葫蘆花的人。
那個屋子,無論貧窮,富裕,都一年四季,風雨無阻,花開不敗。
他家的院子很大,零零總總,種了果樹和莊稼,但依舊是花花草草最多。
因為她喜歡,他就種。
如此恩愛夫妻,誰說不是?另外地方,還有幾處,我有幸親自到那帶人家屋裡面坐過,只稍一會兒,我都感覺是家,那種用心,用真,用情,用愛裝點修飾過的地方,無關木製還是磚牆,也無關它體積小還是大!6月10日“伍歌.”
“嗯,我奶奶說,明天我們先去隔壁七大叔八大嬸家!”
“什麼七大叔八大嬸?不是同一家嗎?”
“不是,兩兄弟,分家了.”
伍歌的七大叔八大嬸家,我沒印象,只知道早上天剛麻麻亮,伍歌就領我去一個屋的門口:“大叔,大嬸,人來了沒?”
的喊。
“來了,伍歌,你奶奶今天不來?”
“不來,我家明天也寄了,她今天弄田,我和我同學來.”
“哦.”
“去哪裡拿秧?”
“秧等會你大叔會抬到田裡,你們拿盤子和板凳就好了。
你們吃早餐沒?”
“吃了.”
“不吃過來煮.”
“真吃了,我們現在去田裡.”
伍歌七大叔家的田很小,也很平,形狀像人胃,田邊種有幾株大葉子樹,樹葉綠綠的,很像桑葉。
田的一側是溝,山水清清,一側上去仍是田,胃梯子形式的存在,很迷人,很詩情畫意。
另外兩側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