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反應,簡直如同冬日裡的小動物般可愛,害我忍不住繼續追擊。

“對了,曉川——你剛才是不是叫我‘念晴阿姨’了?”我笑著,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噗……咳咳咳!”他試圖掩飾自已的尷尬,卻還是讓那口粥艱難地滑過喉嚨,隨後,他以一種近乎羞愧的神情望向我。

“你、你聽到了嗎?”他支支吾吾,似乎不願承認這突如其來的口誤。

“嗯,我聽見了。”我輕笑出聲,試圖緩和這突如其來的尷尬。

“這……這只是個夢,我……我只是因為夢到了以前的事情,才會……”他急忙解釋,但聲音卻越說越小。

“呵呵呵,好懷念‘念晴阿姨’這個稱呼呢。畢竟曉川你,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從‘念晴阿姨’變成了‘念晴姐’。”我微笑著,心中卻泛起了些許漣漪。

“這是理所當然的啊……我總不能永遠都稱呼你為‘念晴阿姨’。”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你說得對。”我輕輕嘆息,心中卻掀起了波瀾。

確實,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十年前,他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如今卻已成長為二十歲的青年。從少年蛻變為男人,他的成長之路充滿了無數的坎坷和挫折。

然而,我內心的某個角落,似乎始終將他當作那個需要我呵護的孩子。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讓我忽略了他早已長大成人,早已有了自已的思考和情感。

所以——我才會如此困惑、如此迷惘。

當然,曉川並沒有做錯什麼。他只是按照自已的道路,一步一步地向前邁進。只是我,始終未能察覺他內心深藏的情感。

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我。

是我的觀念、我的視角出了問題。

無話可說,只能說,所有的問題都源於我內心的那份固執和偏見。

“吶,曉川,你究竟做了什麼夢?”我好奇地追問,想要探尋他內心深處的秘密。

他究竟夢見了何事呢?

這十年裡,我們共同度過的時光——雖然我一直將他視為兒子或弟弟,但他卻將我視為一個異性。明明生活在同一個時空裡,我們卻朝著不同的方向前進。

高燒中的他,究竟回憶起了哪個時刻呢?

“那個……呃……”他支支吾吾,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是關於念晴姐穿著聖誕比基尼的夢。”他最終還是說了出來,聲音裡帶著幾分羞澀和尷尬。

“噗!”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心中卻泛起了陣陣漣漪。

“什麼?你說聖誕比基尼……是、是指那個嗎?”我驚訝地問道,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愛的畫面。

“嗯,就是那個……”我試圖以輕鬆的口吻提起那個話題,但內心卻像亂麻般糾結。

“討厭!你怎麼會做那種夢啊!”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嬌嗔,卻也掩飾不住心中的羞澀。

我無奈地聳聳肩,“哎,你就算抱怨也沒用啊,夢到了就是夢到了,我又不能控制。”

她突然發出一聲嗚咽,那聲音如同被風拂過的琴絃,帶著幾分哀怨。

我萬萬沒有想到,曉川的夢——竟然是那一晚的夢!它如潮水般湧來,將那段我深埋心底、本以為早已遺忘的黑歷史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那個聖誕節的夜晚,我本想為自已挑選一套普通的聖誕裝,卻不慎買成了露肚的款式,那一刻的尷尬與失措彷彿就在眼前。幸運的是,那時有曉川在場,若換作他人,我恐怕早已羞愧難當,甚至有了逃避的衝動。但曉川從十歲起就把我當作異性看待,所以一切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嗚嗚……曉川你這個大笨蛋!為什麼你還記得那麼久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