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了貝絲這麼多年,長了不少見識,也從貝絲那裡認識了很多人,這些人對他自然也很尊重。不光全是因為貝絲的原因,因為陸子豐本身也很出色,這些朋友有什麼事請求貝絲幫忙,陸子豐都很熱心的替貝絲幫助他們。因為加國人工很貴,事事請人來幹,開銷太大。陸子豐心靈手巧,學什麼東西一看就會,所以朋友的車壞了、水龍頭漏水了、油煙機不轉了、音響喇叭不響了他都幫忙修理從無怨言。因為在他的腦海裡,貝絲就是他的親姐姐,貝絲對他的知遇之恩,他是永生難忘的,貝絲的朋友就是自已的朋友,只要是為了貝絲好,無論讓他做什麼,哪怕讓他死,他都無怨無悔。

時間長了,貝絲的朋友無論年齡比他大還是比他小,都開始改口叫他“陸哥”。陸子豐不要英文名,因為他總有一天要回自已的故鄉,當然是他混出了名堂的那一天,像自已的祖祖輩輩那樣回去光宗耀祖。

男男女女在舞場上瘋狂著搖擺著,大多數是西人,也有褐色的南美人種(溫哥華的黑人很少)。亞洲人除了貝絲,陸子豐他們這一幫人,不是很多。音樂到了高潮,為了烘托舞場氣氛,從後臺走出個領舞者,是個年輕的西人。他穿了一條黑色燈籠褲和一件白色無袖緊身服,舞場上的人尖叫起來。只見這個領舞,左晃右擺,跳起了街舞,他時而倒地,時而跳起,時而扭頭晃肩,踢腿扭臀,時而激揚亢奮,時而柔軟如絲,隨著音樂的節拍,隨著舞場上的狂叫聲,他使出渾身的解數,把舞場的氣氛推到了最高點。

“陸哥,來秀一個,斃了他。”朋友中有人帶頭嚷了起來,其它的朋友也跟著起鬨。他們中間很多人見過陸子豐的舞技,陸子豐正坐在貝絲身邊陪著貝絲喝啤酒,舞場聲音太吵,沒聽見場上的人嚷什麼,直到那個西人領舞,搖擺著跳到他的跟前邀他下場,才知道怎麼回事。噢,噢,噢的叫聲隨著節拍一浪高過一浪,打檯球的人都把杆放到了臺子上,湊過來看熱鬧,坐在桌旁喝啤酒的人,也都站起來跟著叫喚。

貝絲的情緒也上來了,晃晃陸子豐的頭,用疼愛的口吻對著陸子豐說:

“子豐,給他們跳一個,讓他們看看咱們中國人的魅力。”

激烈的音樂早就震顫著陸子豐的神經,從剛一進舞場他就已經躍躍欲試了,只不過貝絲沒有下場,他一直抑制著自已沒有走進舞池,這會兒貝絲讓他表現一番,他那充滿活力的神經終於可以爆發了。

“Come on, 過來啊”西人領舞原地轉了一個360度,向他招了招手,然後又跑回場中央。陸子豐脫去外衣,僅穿著一件無袖黃色緊身衫,露出一身堅實的肌肉。左肩上有一個楓葉圖案的刺青格外引人注目,他晃著嫻熟的舞步踩著節奏,舞進了舞池中央。跳舞的人們自然給他們倆讓出一塊更大的場地,於是兩人在舞池中心你來我往鬥起舞來。只見西人領舞跳的是Popin風格的街舞 ,運用全身關節,隨著節奏隨心所欲,舞出很多高難的動作,充滿了想象力。而陸子豐踩的是House風格的街舞,裡面夾雜著拉丁舞的扭腰,踢踏舞的踢腳還有芭蕾舞般的旋轉,瀟灑而又飄逸,兩人的舞姿引來了陣陣掌聲。

西人領舞在舞場領舞這麼多年還從來沒這麼興奮過,他使出了自已的絕技,從別人手裡拿過一頂帽子戴在頭上,他頭頂朝下雙腳朝天像羅盤一樣旋轉起來,轉了足有五,六圈才停下來。全場又一次達到了高潮,西人領舞以勝利者的姿態向人群揮揮手,他以為他可以下場了,沒想到此時的陸子豐手一指天,把全場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他那裡,只見他願地蹲了一下,緊接著躥了起來,全身騰空躍起,原地做起了武術的空翻。一,二,三,……十. 他一口氣翻了十個空翻,全場的氣氛徹底沸騰了, 所有的人完全被這個東方小子折服了。

在所有人都沒介意的時候, 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