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放了一盞花燈在水池裡,水波粼粼燭光耀耀。她說,“不是逢年過節的日子,沒想到還能放花燈玩。”

陸南深站在她身側,沒看花燈,看著她。

她的側臉被鎏金燭臺上的燭光映亮,膚如白脂,睫毛彎彎,眸底的光亮恰似藏星。

今晚大家難得聚會,室內的人還在聊天,孩子們在花園嘰嘰喳喳。他拉著她出來逛王府,這邊靜謐,方便說話。

見她放完花燈,陸南深拉過她的手。

杭司沒多想,十指相扣後她便想拉著他往前走,被他微微一用力又給拉了回來。

杭司撞他懷裡,被他摟得嚴實,一時間口乾舌燥的,眼神往主廳的方向瞥了瞥。“大庭廣眾的……”

陸南深垂眸看著她,不似尋常那麼逗她。

見他眉眼間似乎嚴肅,杭司好奇,“有事?”

陸南深點頭。

杭司打消了繞到池塘對面去放花燈的打算,“那你說。”

陸南深凝視她時,眸光很深邃,杭司看在眼裡,難以言喻的悸動就在夜色中悄然蔓延,又隨著花香一併入心入肺。

他說,“杭杭,這次演出我一定要你參加是有原因的。”

杭司知道。

她又看了一眼主廳。

“不是吃飯這麼簡單,但我想,你也會明白今晚的意思。”陸南深輕聲說。

杭司抬眼,見他目光灼灼,剛剛繾綣蔓延的悸動就肆意橫行。她哪會不知道?尤其是陸家兩兄弟在言語間已經那麼明顯了。

她說,“南深,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不是不喜歡他,也不是不想跟他白頭偕老,只是她怕極了他會當眾求婚。這種“當眾”對於她來說不是驚喜,是驚嚇。

陸南深微微一收胳膊,她就前傾了些。他喚了她名字,一句“杭司”,連名帶姓。

姿態很曖昧,言語卻很正式。

“我想跟你求婚,很想。”陸南深強調,“演出前或演出後都是最好的時機,你覺得我為什麼沒行動?”

杭司覺得他眼神太嚴肅了,一時間竟緊張了起來。她沒回答,但她覺得,陸南深要的也不是她的回答。

果然,陸南深又繼續追問,“我避開演出場合,離開了親朋友好友的視線,拉著你來這,你覺得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