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壯漢煞有介事地趴在臺球桌上,瞄準白球:

“咱們是教官,以後要和學員常接觸的,所以得罪人的事兒還是交給領導的好。”

話音剛落,他一杆捅到底,白球飛速與綵球錯開,然後義無反顧地落進袋中。

矮個男噗嗤一聲笑了,拍巴掌道:“好球。”

光頭壯漢臉色難看,哼了一聲,將白球從袋子裡拿出來。

“看來大家都不願意做惡人,想讓隊長自已去頂雷。哎,隊長好可憐啊。”女人嘆了口氣。

“這本來就是他厲行舟策劃的。好與壞,結果都得他自已來擔。”中年男放下茶杯,望著窗外的操場,說道。

矮個男擺好白球,問:“話說隊長現在在做什麼?”

女人彷彿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嘴角一揚道:“還能幹什麼?肯定是在背演講稿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

“那隻能遙祝隊長好運了。”矮個男出杆,紅球受白球撞擊,飛入袋內。

“開門紅啊。”他若有深意地說道。

上午八點四十分。

學員陸續來到操場集合。

高覺和孫不妄隨人流而來,發現整個操場被警戒線圍住了,只留一個入口,旁邊放著桌子。工作人員端坐著,桌上放著一摞厚厚的檔案。

“這怎麼還要籤生死狀啊?”

“是死亡免責同意書。”

“不都一樣嗎!”

有學員和工作人員吵了起來。

高覺和孫不妄湊近才知道,桌上的檔案是死亡免責同意書,簽了的人才能進操場。

“任何不想籤的學員,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回家了。”工作人員態度和藹地宣佈道。

這一決定立刻引起了眾人的議論。

大家都是來進修的,怎麼還要籤一份生死狀?

過了一會兒,兩人率先走出人群,簽了這份檔案。

沈長陵和付天明彼此望了一眼,沒有交流,並列走進操場。

“這就開始較勁了?”高覺心想。

剛才二人望向對方的眼神都帶著火星子。

有人帶頭,剩下的人陸續簽了檔案進場。

最終,沒有人選擇退出。參加訓練營的機會難得,誰也不願拿自已的前途開玩笑,就算有危險,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很快,操場聚集了三百多人,全員融合者。

7號城當然沒有這麼多超凡能力者,其中有3\/4來自其他城市。

比如8號城、12號城、15號城……

在人群中,高覺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阿南。”高覺朝那人招手。

阿南露出驚喜的神色,小步跑過來:“高先生你好,又見面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阿南道:“上次迴圈,警方控制了邪教農場,我當時就自首了。後來他們給了我兩個選擇,服刑和來參加訓練營。我想換種活法,所以就選擇了後者。”

高覺剛想說點什麼。

主席臺的方向傳來一個經過話筒擴音的男聲:“各位都請站好吧,開學典禮馬上開始。”

三人轉過身望向主席臺。

“我去!”孫不妄吃了一驚。

“怎麼了?”高覺問。

孫不妄指著臺上的男人,興奮道:“是厲行舟!活的!”

“有必要這麼激動嗎?”高覺心想。

他仔細打量臺上的男人:

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短髮,戴著眼鏡,氣質溫文爾雅,穿著一身西服,頗有些銀行職員的味道。

“厲行舟是誰?”他問。

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