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同覃傑一起一起的是張大偉,張大偉就是從城東片區暫時調來的。這一帶他比較熟。

“你說季峰是你朋友的房客,那他現在還住那裡嗎?”

“我記得幾年前他搬走了,就再也沒見過他,可一個多月前他突然跑到我這裡買了一部二手的智慧機,還問我,我朋友那裡有沒有空房間出租,他想租。我馬上問了我朋友,還真有空房間,當時就押一付三定下了。”

黃本君的朋友叫蘇桂明,五十二歲,郊區有棟四層高的樓房,每層樓都有三個房間,每層樓的廚衛都是公用的,因為租金比市裡便宜不少,這裡基本是住滿的。

據蘇桂明介紹,是有個叫季風的中年男人租了二樓的一個房間,這人平時都是深居簡出,白天基本在家,最多去附近的小吃店吃碗麵或者餛飩,夜裡出去應該是工作,一般早上四五點回來,具體做什麼工作還真的不知道。

覃傑他們到的時候,季風的屋子裡並沒有人。

覃傑又詢問了其他幾個租戶,有位叫徐垚的租戶提供了一條線索,他是一家便利店的店長,夜班下班的時候幾個同事偶爾會一起吃吃燒烤,碰到過季風,雖然平時沒見過幾次,不知道他叫什麼,但住在一個房子裡,對他多少有點印象,他一直戴著口罩,在燒烤店碰到時也戴著口罩,好像在那家燒烤店做幫工,看見他拿著串好的肉放進冰櫃,還幫老闆打包啥的。

覃傑和張大偉去了附近的幾個小吃店,並未看見季,此刻還不到下午四點,應該還不到季風的上班時間,楊冰的房子又被警方封鎖著,大熱天的的他能去哪裡?

這時房東蘇桂民給覃傑發來微信,說季風回來了,拎著一大包東西,剛從超市回來。

覃傑和張大偉立即趕回出租屋,敲響了季風的房門,此刻季風正在整理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聽到敲門聲咯噔一下,平時一個人獨來獨往,不會有人找他,問了一句:“誰呀?”

“警務室,登記租戶資訊!”

季風有些慌亂,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花錢買的假身份證,不開門顯得心虛,開了門怕被發現,敲門聲“咚咚咚“地響著,一番思想鬥爭後,決定拼一把,強裝鎮定去開門,剛開啟門,就被覃傑一把抓住胳膊,反扣在門上,隨之身份證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呀,我的手要被你們掰斷了!”

覃傑把警員證舉到他眼前,“你看看我們是幹什麼的。”

張大偉把掉落在地上的身份證撿了起來,身份證上的名字是“季風”。

覃傑把他的左手抬了起來,少了一截食指,“季風,為什麼要來抓你,心裡沒點數嗎?”

“我…我…”季風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說不出話來,不再抵抗。

季風被帶回了警局,刑偵技術人員採集了他的生物樣本,讓警方苦惱的是,可這慫蛋自從進了警局,沒再說過一句話,無論怎麼軟磨硬泡,就是不開口!

“你以為不開口就沒事了嗎?我告訴你等你的DNA報告一出來,證實你是已經“去世”的季峰,光騙保這一條就夠你受的了,就算沒有口供,照樣可以起訴你,那根鋼絲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覃傑的話讓季風身體一顫,但他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就在這時,一名警察走了進來,將 DNA 檢測報告遞給了覃傑。

覃傑看了一眼報告,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季風,我們已經證明你就是“季峰”,你的DNA與鋼絲上皮屑的DNA完全吻合,你就是殺害楊冰的兇手!”

季峰終於緩緩啟唇:“我是季峰,是個已經社會性死亡的人。”

“楊冰是你殺的嗎?”

“那個賤婆娘,她該死。”季峰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幾個字,眼神裡湧滿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