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出現過的人不同,這個年輕的男子太過安靜,讓小廝以為他是在玩笑。

小廝隨意掃了一眼:“公子,這裡不是玩笑的地方。”

誰知那年輕的小夥子這次認真了幾分:“真的是我父母。”

小廝認真打量他兩眼,又和同伴對視後,說道:“稍等,我去請主子。”

等薛婉菁來了,讓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坐在後面的馬車上,旋即向著城外的青成派駛去。

和周自渡見過面,周自渡派人去把老馮找來。

這個年輕的小夥子依舊拿著那張紙。

他沒什麼表情,但緊握的雙拳,還是能看出他內心的緊張。

老馮和老伴幾乎是小跑來的。

老馮最初是攙著老伴,老伴腿腳不行,走不動,他便讓老伴慢慢走,自已呼哧帶喘著跑到了薛婉菁幾人的身前。

這個原本應該是意氣風發的中年人,在經歷了艱難的十年尋子生涯後,滿臉皺紋,老人斑碩大無比,脊背佝僂。

但那雙眼睛,卻一直死死盯著這個年輕的小夥子身上。

老馮來不及向周自渡行禮,周和薛也很默契地後退,把場地讓出來。

不為別的,這眼神,就代表了一切。

老馮打量著年輕人,掃視一遍,眼神從驚喜,到淚流不止,嘴角顫抖。

伴隨著嗚咽的聲音,一老一少,擁抱在一起。

老人幾度張嘴想喊孩子的名字,可喉嚨裡發出的只有哭腔。

連那個一直淡漠的少年,此時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聽著老人抑制不住地哭泣聲,一直想壓抑的委屈聲,薛婉菁只感覺喉嚨酸澀難忍。

同時也為自已做的“尋親牆”也高興。

至少能幫助別人找到家人--雖然成功率低。

但即使只幫到一家人,對他們來說,也是意義重大的。

薛婉菁高興,回府後更是神采奕奕。

然後,便被摁倒親了好久。

薛婉菁人麻了,嘴也麻了。

蕭庭方提起宮內的事情:“現在只剩下幾乎沒落的蘇家,以及已經沒落的木家,其餘的朝臣現在都願意追隨我。”

薛婉菁提醒:“還有一個戴面具的殺手,那人是大皇子暗中培養的,不能小覷了。”

蕭庭方眉頭間帶了憂愁:“嗯,一直在追查。”

轉眼便是臘月,臨近皇上的生辰萬壽節這天,大皇子依舊沒有被允許進宮的跡象。

但因著的大皇子捐款太多了,被皇上傳了口諭:允許出府。

後來他又捐了將近兩萬兩,甚至“偷偷”變賣了自已的古玩字畫--他偷著賣畫,但這捐款為民的善舉,當天便傳到了皇上耳中。

皇上聽聞後,想到不能落下一個“苛待子民”的形象,再加上他認為對大兒子的處罰夠了,於是召進宮誇獎了一番。

大皇子自然感恩戴德、跪地涕零。

總之,是跪地的人夸父皇他勤政愛民、誇他萬民之福、誇他千古明君。

坐著的人誇兒子他很有孝心、誇他子隨父心、誇他心有百姓。

氣氛很融洽。

“三日後,朕過生辰,你帶王妃來參加。”

這本應該是跪地謝恩,誰知大皇子卻拒絕了:“父皇,兒臣自知愧為人子,懇求父皇萬壽節這天,兒臣去佛堂禮佛一日,以示孝心。”

說罷,大皇子在地面磕了幾個響頭。

兒子如此孝順,當父親的,心裡自然安慰。

沉默片刻皇上答應了。

“既如此,你那天便在佛堂。”

“多謝父皇。”

對於大皇子陸續捐款的行為,薛婉菁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