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菁回到府內,找大夫診脈,開藥,吃了藥,出了一身的汗,才覺得身子有所緩和。

這期間,蕭庭方讓京兆衙門和刑部去望仙樓抓人。

他則大張旗鼓送所有臣子回府,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最後一個送的是陸恆睿。

到了府門口,蕭庭方卻沒走。

陸恆睿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覺得那表情不太友善,渾身冰冷地站在那裡,全沒了往日的溫和。

“殿下,進來坐坐?”陸恆睿試探著問道。

蕭庭方伸出手。

陸恆睿臉色一僵。

兩人都沒動。

時間像是凝固了。

蕭庭方見陸恆睿裝,直接點破:“菁菁的簪子。”

陸恆睿臉色不好看,但下一瞬笑了:“我還當是什麼呢,原來是簪子。”

他從懷裡拿出簪子,看都沒看,直接遞給蕭庭方:“沾了血跡,原本想清洗乾淨再還給薛婉菁的。”

蕭庭方收回懷中,意有所指:“不是你的,你別肖想,哪怕是個簪子也不行。”

陸恆睿一噎:“小爺我想得到的東西,什麼時候得不到了?”

蕭庭方冷嗤一聲,眼神帶著寒芒:“以你侯府如今的架勢,陸小侯爺還是掂量掂量再說話。”

陸恆睿氣得臉紅,這京城還沒誰這麼跟他說話,他衝著背影大罵:“瘋驢。”

罵過了,氣鼓鼓的,站在原地良久,只覺得手中空空,像是失去了什麼。

等轉身,他有些懊惱地自言自語:“早知道我就說掉湖裡了不就行了?他還能下湖去撈?”

他“啪”地扇了自已一巴掌,“真蠢啊你。”

身後的小廝看得一愣一愣的,也不敢說話。

等蕭庭方再次回到自已府邸,天已經黑了。

直奔薛婉菁住處,正巧看到寶月。

“你主子如何了?”

“姑娘剛醒,剛還問殿下來著。晚飯已經好了,可要一起用飯?”

“嗯。”蕭庭方又交待,“飯菜不要辣,做些生陽補氣的食物。”

寶月笑道:“大夫都交待過了,菜式都是按照要求做的。”

“把飯菜都端過來。”蕭庭方交待一句,抬步走了進去。

薛婉菁睡醒了,新月剛伺候著擦了身,去了汗,舒爽了很多。

她腦子不清醒,渾身無力,呆呆坐在妝匣旁,任由新月梳頭,腦子一團漿糊的感覺才減輕了許多。

蕭庭方看著銅鏡裡的人兒,臉色很白,雙眼無神,心裡一陣心酸。

他從新月手中接過梳子,擺擺手,眾人都退下。

“蕭哥哥,你都忙好了?”薛婉菁從銅鏡裡看到來人,尋聲問候,只是她聲音很低。

沒忙好,二皇子這事,有的忙的。

但再忙,回來看看的時間還是有的。

“不用擔心我。菁菁你身子怎麼樣?”

“我好多了,就是有些無力。等明日估計就好了,蕭哥哥不用擔心。”

蕭庭方梳頭的手一頓,默默嘆了一口氣。

怎麼能不擔心?

他沉默片刻,繼續輕輕梳著,用金簪簡單固定頭髮,寶月在外面詢問:“主子,飯菜已經擺好。”

薛婉菁吃不下,勉強被蕭庭方伺候著喝了半碗粥,吃了幾口羊肉才罷休。

蕭庭方又帶著薛婉菁回屋內,替她鬆了髮髻,看著她吃藥。

薛婉菁重生之後,沒那麼嬌氣。

這麼苦的藥,她一口悶。

但蕭庭方還是像哄小孩子一般,拿了蜂蜜水和蜜餞,讓她先喝口蜂蜜水,再吃蜜餞。

蕭庭方又囑咐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