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屋內,藉著月光,白文川看到床上躺著一人。

那人似乎在熟睡,聽到門開,迷茫中抬起頭,下一瞬,另一隻沒有被綁的手捂著自已胸口,一臉害怕:

“我、我可告訴你們,我誓死不從,你、你別逼我!”

白文川:……

你就繼續演。

內心鬆了一口氣,他擺擺手,手下都退下。

白文川自顧自點了燭火,燭光讓屋內明亮起來。

見薛婉菁還是那副貞潔烈婦的模樣,他冷嗤:“你繼續裝。”

薛婉菁還是捂著胸口:“你在說什麼,你快走,我要睡覺了。”

白文川淡淡:“你衣服上有貓毛。”

薛婉菁下意識看過去。

旋即反應過來,不能看。

但還是晚了。

眼神下瞄的動作,暴露了她。

看來,還是歷練不夠,薛婉菁感慨。

白文川淡淡笑了:“不打自招?想死還是想活?”

有種被死神盯上的戰慄感。

這種感覺,三世都沒有感覺到,可巧,在這個男人身上,總是能親身體驗。

薛婉菁的衣袖中,藏著那枚烏絲,解開鎖鏈很容易,但殺了這個人,很難。

殺了外面大幾百的侍衛更難。

薛婉菁訕笑:“想活。”

白文川:“告訴我,你是誰,誰派你來的,目的為何?”

薛婉菁沉默片刻,也不裝了,反而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有人不信你,讓我來盯著。看來,你這管事的做得還不錯。”

白文川沉默。

薛婉菁繼續說道:“包括胡睿,也是如此。”

白文川眼波微動。

好半晌,他才出聲:“你們從哪裡來。”

聽到這句話,薛婉菁狂跳的心才平靜下來。

一直在說謊,但這句話,好像終於讓對方信服了。

現在輪到她不疾不徐:“京城。”

白文川:“怪不得,你的字寫的傲骨凌霜,一般人可寫不出。”

薛婉菁拿出了十足十的派頭,微微昂著頭:“你還不去見胡睿?你可別小瞧了他。”

白文川還真一直是小瞧了胡睿的。

這個“當官不為民做主,寧可百姓死絕也不能耽誤自已賺錢”的胡睿,他打心底鄙夷。

但是,外面還有不少“眼睛”,他確實得去。

沉默片刻,白文川又問了幾個關於鍊金、煉丹方面的問題後,才起身走向門外,反手關門離開。

等到外面的重新安靜下來,薛婉菁這才重重躺回床上。

這一關,這算是忽悠過去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窗戶開啟又關上。

蕭庭方奔到床前,看到薛婉菁恣意地躺在床上,以及鎖鏈上,心情複雜。

薛婉菁眼睛亮晶晶的,“蕭哥哥,你那邊的事情都辦好了?”

“辦好了。”他簡單說了自已的行動,同時伸手要解開鎖鏈。

沒解開,薛婉菁乾脆自已動手解開。

蕭庭方和辰星兩人,已經繪製了金礦的輿圖,標註出唯一的陸路,以及水路的位置。

並透過飛鴿,將輿圖送了出去。

“我們最好是等到凌晨再動手,山東指揮使大人來的沒那麼快。”蕭庭方說道。

薛婉菁“嗯”了一聲,掏出了賬本,“你看看這個。”

蕭庭方翻開幾頁,看的面色冰冷。

“這個白文川,該死。”他咬牙切齒。

薛婉菁有第一世的記憶,對白文川的印象沒那麼壞:“這個人,對鍊金和醫術頗為痴迷,也是被二皇子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