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無後,對聾老太太一直很好,當了院裡一大爺之後,還給老太太安了個烈屬的身份。

因為易忠海這層關係,聾老太太一向將傻柱當成自已孫子,但嚼著這噴香的雞蛋。

她是真有些後悔,剛才屬實不該,一心撲在那傻柱子身上。

蘇大民為人厚道,出手大方,卻最是護犢子,以後這鄉下帶來的好東西,怕是再難吃上了。

一大媽給易忠海,添了一勺煎雞蛋燉白菜,易忠海將碗重重一擱不肯動菜。

一大媽晌午沒去後院,有些嗔怪的道,“你跟吃食置什麼氣?”

易忠海看向窗外賈家和傻柱家的大門,嚥下窩頭長嘆一聲道,“沒一個爭氣的。”

劉海中家一片歡聲,完全是把晌午這事,當成了樂子看。

“要我說,今個兒這事兒,就該開一場全院大會!”劉海中領著大兒子劉光齊,爺倆吃一盤加了幾片臘肉的炒白菜。

劉光齊只顧就著菜啃窩頭,一聲不吭。

二大媽連連點頭,還不忘在旁邊給劉海中倒酒,“就是,開個全院大會,好歹能把那兩隻雞,給咱們家分幾塊肉。”

劉光福和劉光第面前,只有一大盆水煮白菜。

小哥倆瞅著大哥和老爺子碗裡,泛著油花的臘肉片,直咽口水卻不敢提出質疑,但凡質疑等著他們的就是一頓胖揍。

“老爺子,好歹您也是院裡的二大爺,剛才在後院,您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劉光福忍不住揶揄他爹道,“也叫我們哥仨瞧瞧,您在外人面前,有多威風。”

劉海中將酒盅重重往桌上一擱,滿是橫肉的臉怒瞪劉光福,“反了你了,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點老子做事?”

這場爭鬥由賈家和許家引起,最吃虧的就是許家,許母手拿冷毛巾用力給許大茂敷眼睛。

按的許大茂連連哀嚎,“輕點,輕點,我是你親兒子。”

“你還有臉嚎?”

許伍德陰沉著臉道,“老子都跟你說了,不要搭理賈東旭那狗崽子,趕緊換上衣服走人,你逞什麼能?”

“不說賠了兩隻老母雞,被打成這個德行,下午的相親你還去不去了?!”

“疼,我自已來。”

許大茂從許母手中搶過毛巾,自已按在眼睛上,悻悻道,“改個時間不就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屁話!”

許伍德重重一拍桌子,咬牙道,“你知道為了這次相親,我和你媽費了多大的勁兒?”

許母臉色也很難看,她以前是婁家的傭人,對婁家的輝煌是揮之不忘的。

雖說婁半城將軋鋼廠捐給組織,成了名譽董事,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許母費了好大的勁,一再和婁母強調資本家成分問題,婁曉娥想找個不嫌棄她,對她好的人很難。

而她們家成分乾淨,許大茂有著放映員的鐵飯碗,日子比一般人過的好的多。

婁母猶豫著,慢慢也就勉強同意了,只說讓女兒和許大茂見上一面,只要閨女沒意見,她和婁半城也支援。

“資本家的女兒,估計一身的臭毛病,老子樂意娶她那是她的福分。”

許大茂撇了撇嘴不屑道,“讓她改天就改天,沒得慣的。”

許伍德長嘆一聲,桌上涼了的窩頭懶得再多看一眼,急匆匆的出了門。

“他爸,你幹嘛去?”

許伍德走的頭都不回,差點和釣魚釣魚回來的閻埠貴迎面撞上。

閻埠貴將魚竿一撐,後退半步,“我說老許,你急著出門作甚?要說我這一上午,可算是白守著這竿子了,居然空軍!”

許伍德眼皮朝下,連個眼神都沒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