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泰,源自歷史名郡琅琊,他的根與赫赫有名的王氏、王羲之家系相鄰,儘管孫氏在聲勢上稍遜一籌,卻也是南渡之後仍舊保持風骨計程車族。而杜玉甫,錢塘的次等士族,卻擁有與眾不同的風采。孫泰與杜玉甫之女的聯姻,如同兩條平行的命運線在初夏的微風中交織,形成了一幅美妙的畫卷。

五月的錢塘,花香四溢,杜氏莊園裡張燈結綵,迎接著孫泰與杜家千金的喜結良緣。孫泰雖貴為士族,但因家境不豐,這次婚姻便成了他踏入杜家門楣的契機。

賓客如雲,其中不乏名流雅士。丁同父子攜重禮前來祝賀,他們帶來的賀禮彰顯著身份與地位,絹、束帛、黍酒、鮮魚,無一不精。而陳文彥的賀禮則顯得簡約而不失雅緻,絹二匹、束帛二匹、酒二壇,這是他根據自已的能力精心挑選的。

莊園的主人,杜玉甫,雖年未半百,卻已是一頭白髮。他十歲時頭髮便開始轉白,二十歲時已是滿頭銀絲。但他並不因此而沮喪,反而以此為榮,自詡為“白髮仙翁”。他自幼便痴迷於道法,三十歲後更是遍訪名師,道法深湛。他的道法並非空洞的理論,而是以神奇的方術展現於人前,符水治病、男女合氣之術都讓他廣受信徒們的愛戴。

丁同作為本縣的名流,自然受到了杜玉甫與孫泰的親自迎接。而孫泰在見到陳文彥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曾邀請陳文彥前來解釋投師葛洪的經過,但陳文彥卻遲遲未來,這讓他感到被藐視。

陳文彥微笑著向杜玉甫解釋:“上次孫道兄的邀請,我因故未能及時前來,實在抱歉。三月底時我尚在易郡參加定品,那裡的風采也是讓人流連忘返。不過,我始終記掛著這次的喜事,希望能與諸位共同分享這份喜悅。”

他的話音剛落,孫泰雖然仍舊面帶不善,但也不再多說什麼。畢竟,今天是喜慶的日子,何不讓過去的恩怨隨風而逝呢?

杜玉甫則笑著拍了拍陳文彥的肩膀:“年輕人有追求是好事,況且你也未辜負我們的期待。今日在此相聚,便是為了共同分享這份喜悅。來,讓我們舉杯同慶吧!”

隨著杜玉甫的話音落下,賓客們紛紛舉杯歡慶,莊園裡一片歡聲笑語。在錢塘的春風中,陳文彥帶著歉意踏進了天師道的門扉,向尊貴的杜玉甫道首致歉:“道首,因故未能如期而至,今日特來請罪。” 杜玉甫微微頷首,揮手如清風般掃去疑慮:“文彥,你與稚川先生的師徒緣分,我早已明瞭。何罪之有?更何況,你在建康之名聲早已如雷霆般響徹雲霄,上至高官顯貴,下至道門信眾,皆對你的才華和德行交口稱讚。特別是你在真慶道院那十日抄經之舉,為母祈福,真乃人間至孝,我錢塘天師道亦因你而倍感榮耀。”

陳文彥謙遜地謝過杜道首的誇獎,隨後與丁同父子一同步入道場,準備參拜三清與三官。就在他們即將踏入大廳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杜府的管事急匆匆地跑來,臉上帶著喜色:“道首,琅琊王氏的兩位公子到訪了!”

“琅琊王氏?”丁同父子腳步微頓,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敬仰。然而陳文彥卻如同春風般從容,徑自前行。丁同微微笑道:“杜道首真是威望非凡,連琅琊王氏都親自前來道賀。這不僅是錢塘杜氏的榮耀,更是天師道聲名遠播的見證。”

丁春參附和道:“琅琊王氏乃世家大族,不知今日到訪的是哪兩位公子?” 陳文彥淡然一笑:“待會兒自會揭曉。”

當他們步入道場,只見杜玉甫正親自陪同著兩位青年公子走來。這二人容貌酷似,氣質非凡,年長一些的那位氣質端秀,虔誠地向水官大帝拜倒;而年幼的那位則更顯飄逸,眉目間流露出一種不凡的神采。陳文彥心中暗自讚歎:“琅琊王氏的子弟果然不凡,如同琅琊山間的清風明月,熠熠生輝。”當歷史的風沙翻湧了四十載,那渡江的浪花彷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