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黑洞洞的槍口直抵白紫蘇光潔白淨的腦門時,他驀然感到一股奇異的暖流沿著奇經八脈於身體內潺潺流淌。

這股暖流恰似涓涓細流,溫暖而愜意,仿若要將他周身的細胞逐一喚醒似的。苟獨活的面龐上浮現出驚愕的神色,他瞪大了眼眸,難以置信地緊盯著眼前的白紫蘇。

白紫蘇仿若早有預見,她神色平靜地望著苟獨活,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問詢道:“如何?察覺到體內的變化了麼?”

苟獨活渾身猛地一震,他分明地察覺到,那長久困擾他、令他飽嘗折磨的老毛病,竟在此刻奇蹟般地痊癒了!他的身體變得無比輕鬆,彷彿卸下了一座沉重的山嶽。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苟獨活整個人都怔愣在了原地,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愫。他不知此刻該感到高興還是憤怒,該感激白紫蘇還是怨恨她。

他的思緒猶如一團亂麻般糾纏在一起。 憶起往昔,那些因老毛病而遭受的苦痛與折磨歷歷在目。無數個夜晚,他被病痛折磨得難以入眠;無數次,他在求醫問藥的路途上奔波勞碌,卻始終未能覓得有效的醫治之法。

可如今,這一切卻在這般戲劇性的場景中發生了轉變。他凝視著手中緊握的槍,心中滿是矛盾。原本堅定的殺意於瞬間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對白紫蘇的疑惑。這個女子究竟是誰?她緣何擁有如此神奇的能耐?她到底意欲何為?

一連串的疑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苟獨活的思維開始變得混亂不堪。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試圖理清這錯綜複雜的局面。 他猛地意識到,當下的情形已然完全脫離了他的預期與掌控範疇,按理說自已應當找白紫蘇算賬才對,畢竟是她給自已下了藥,致使自已承受了這般多的痛苦折磨。

然而,轉念一想,若沒有此次意外事件,自已多年的頑疾恐怕永遠都無法痊癒。苟獨活內心的執念與憤恨,最終還是被理性所戰勝。他緊緊握住那把手槍,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似是感受到了那冰冷金屬中所蘊含的致命威脅。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鬆開手指,讓手槍悄然滑落至掌心。

苟獨活將盒子槍重新插回至槍套裡,對著周圍眾人言道:“沒你們啥事,該幹啥幹啥去!”

眾人那因驚嚇而僵硬的身體,此刻仿若被按下了重啟鍵,紛紛迴歸先前的位置或狀態。

唯有白紫蘇、阿魏、甘草,依舊站在原地。

苟獨活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白大夫,我今日來複診了。”

白紫蘇望了望甘草和阿魏。

兩人領會了紫蘇的意思,都轉身回到各自的崗位之上。

白紫蘇禮貌地伸出手,說道:“請!”率先朝著診臺走去。

苟獨活落座後,他的目光與白紫蘇對視了一下,這一刻,他方才意識到這位白大夫的確與眾不同。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怯意,彷彿面對的並非一個有權有勢之人,而是一個普通的病人。不僅如此,從她的言行舉止與專業素養來看,苟獨活對白紫蘇的醫術亦是深感欽佩。

更為重要的是白紫蘇生得極為水靈,猶如一朵盛開的鮮花,清新脫俗。儘管他家中已然有了七房女人,但在此刻,他對白紫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暗自思忖:這樣的女子,若是能收入府中,定會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然而,他也知曉,要想得到這樣的女子,恐怕並非易事。畢竟,白紫蘇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裡,她或許並不屑於成為權貴的附庸。

想到此處,苟獨活決定暫且放下心中的雜念,先以病情為重。

他望著白紫蘇,微笑著說道:“白大夫,果然名不虛傳。關於我的病,還請您多多費心了。”

白紫蘇微微頷首,回應道:“大人客氣了,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本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