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開始審訊你,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周永安沒有阻止楊慧笑,而是神色平靜地看著張寶明,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威嚴與莊重。他微微挺直身軀,等待著張寶明的回答,那眼神彷彿在告訴對方,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的。

“我沒什麼要說的,你們不是有我全部的貪汙證據嗎?你們為什麼還要問我啊?”張寶明一臉牴觸,頭微微偏向一側,語氣中充滿了不屑與抗拒。他似乎想用這種強硬的態度來掩蓋內心的恐懼與慌亂。

“其實我更想你親自說出來,”周永安一邊說著,一邊從容地伸手從口袋裡掏出兩支菸。他動作嫻熟地用打火機點燃其中一支,火苗在昏暗的審訊室裡閃爍了一下,映照出他平靜而專注的臉龐。隨後,他微微探身,將點燃的煙遞給張寶明,目光緊緊鎖住對方,眼神中似乎藏著深意,“你知道我的意思吧?”那語氣彷彿在暗示著張寶明,坦白從寬才是唯一的出路。

張寶明沒有絲毫猶豫,伸手一把接過煙,迫不及待地深吸了一口。煙霧從他的口鼻中緩緩吐出,他眯起眼睛,似乎在享受這片刻的放鬆。“沒想到,堂堂的魯省紀委副書記、齊市市委書記的周永安抽的是這種煙。”張寶明抽了一口後,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隨手將煙扔到地上,還用腳碾了碾。與此同時,他雙手不自覺地在胳膊上快速揉搓著,試圖抵禦空調吹出的陣陣冷氣。這冷氣是賴文才特意調好的,正對著張寶明直吹,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嗯,抽這種煙怎麼啦?”周永安神色依舊平靜如水,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堅定與坦然,“至少我的煙是我自己買的,而不是別人送給我的,這種煙我抽的舒心。”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張寶明,彷彿在向對方傳達著一種廉潔奉公的信念,同時也是對張寶明貪汙行為的無聲批判。

“你是一個清官不假,”張寶明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嫉妒與不甘,“但是你想想又有哪個黨員幹部能像你這樣,全家都是做生意的,資產也是厚實得很。”他的語氣輕飄飄的,看似隨意的話語裡卻暗藏玄機。此刻,他心裡清楚,在自己落網的那一刻,背後的勢力就已經拋棄了他。但他仍心存僥倖,堅信只要自己守口如瓶,那些人就會保護好他的家人。

“我是一個農村的孩子,都說寒門出貴子,又有誰知道寒門在漢語中的真正意思?”張寶明微微仰起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回憶的神色,彷彿陷入了對過去的沉思,“我的成長曆程就像一個傳說,每一次的進步都像一段佳話。”他緩緩將目光移向周永安,眼神中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有無奈,也有不甘,“說到貪腐,我問問你,要是都像你家裡那樣,哪個黨員幹部會冒險貪汙。”他的聲音微微提高,似乎在為自己的貪汙行為尋找藉口。

“說實話,全國有多少幹部是乾淨的,沒有貪汙受賄的,你為什麼非要盯著我?”張寶明突然提高音量,一臉嚴厲地看著周永安,眼中滿是憤怒與質問。他微微前傾身體,雙手用力地抓住審訊椅的扶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我用了四十年,才好不容易幹到這個位置,我貪一點錢怎麼了?那些開發商藉著政府的錢,買地開發房地產,高價賣給老百姓,掙了那麼多錢,他們主動給我一點,我為什麼不能拿啊?”他的情緒愈發激動,聲音在審訊室裡迴盪,彷彿在宣洩著心中的不滿與委屈,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行為的錯誤本質。

“不要說政府給我的已經很多了。”張寶明眼神閃爍,話鋒陡然一轉,緊緊盯著周永安,表情中帶著幾分激動與不甘。“你知道嗎?”他微微顫抖著聲音說道,“我兒子考上了國外的大學,就是因為我沒有錢,他就失去了一次去國外學習深造的機會。”他緩緩低下頭,臉上滿是懊悔之色,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痛苦的時刻,“我當時真的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一直保持著廉潔,為什麼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