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藥的份量她一直控制的很好,要不是李妍祈雨事成,她也不至於急於求成。

“投的什麼毒?哪來的?”

李妍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語氣冰涼,“別再心存僥倖,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寶珠低著頭,老老實實道,“下的毒藥,奴婢是從別的藥店買的,具體是哪種毒,奴婢也不太清楚。”

“我說要毒老鼠,對方就給了奴婢。”

“小姐,你知道的,奴婢連藥材都分不清楚,毒藥就更不用說了,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當然,這些她都是避著金桔偷偷乾的,每一次下的分量並不多。

金桔雙手環胸,看著她嘖嘖兩聲,“連自己下的毒都分不清楚,你還有臉說,還敢昧著良心給主子下毒。”

這是有多蠢。

“我不知該佩服你的膽量還是嘲笑你的愚蠢。”

李妍凝視著軟在地上的小丫鬟,“寶珠,你不知道殺人償命嗎?”

是呀,平時少量投點毒,她就是比常人虛弱一點點,毒素日積月累下來在身體裡久了。

日常細久的,她的身體也就敗了。

前世寶珠就是利用她對她的信任,在她日常的吃食和茶水中投了慢性毒藥。

直到,東平伯來到了和郡,認下了她。

她一躍成為了伯府的千金。

為了跟隨她一起去伯府,寶珠這才臨時改了主意。

可她的身子到底因她虧了根本。

前世直至死前,她還拖著一副病弱的殘體。

而寶珠,在東平伯帶她回京都的當天,就投靠了她的好妹妹李明珠,靠著背信棄義,在伯府苟顏殘喘。

如今,再來一世,寶珠更是心狠手辣。

“我錯了,小姐,我真的知道錯了。”

寶珠哭得撕心裂肺,“您饒了我一命。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小姐。”

金桔不知她哪來的臉求饒,厲聲道,“你意圖謀害小姐,竟然還想小姐留你性命,誰給你的臉做夢。”

李妍卻道,“寶珠啊寶珠,你我主僕情份十年,要饒你一命,也不是不行。”

寶珠聞言,眼裡死灰復燃。

“不過,你真的沒有要再交代的?”少女笑著提醒她。

“還是說你覺得別人的命,比你這條小命重要。到了此時此刻,你還想護著那個幫兇?”

少女的話如一道驚雷,炸的寶珠腦中一片空白。

身體猶如一灘死水,她連一絲掙扎的力氣也沒了。

“你自己仔細想清楚,機會可只有一次,別說我沒給過你。”

少女的聲音飄渺,彷彿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寶珠渾身冰冷,內心掙扎了許久。

最後,死咬著嘴,硬是沒吭聲。

事到如今,見她還心存僥倖,試圖遮掩。

李妍不禁笑了,“寶珠啊寶珠,你以為你不交代,某人就沒事了。”

“實話告訴你,他來不了了,此刻他正關在縣衙的地牢裡呢。”

李妍站起來,拂了拂身上的道袍,語氣中帶著施捨,“看在主僕一場的情誼上,我成全你。不求同年同日生,只求同年同生日死,這就把你送去縣衙,讓你們臨死做一對苦命的鴛鴦吧。”

“你對他做了什麼?”癱在地上的寶珠淚眼婆娑,絕望地看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