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皺著眉頭問:“這倒是稀奇,跟官家有關係,但是一次性掏這麼多銀錢的不多哦。可是有什麼原因?”
劉氏到底是商家小姐,雖然是個不大管事的,但能直接問出核心問題。
二舅太太搖了搖頭,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
劉氏立刻領會,讓下人們都退下,“二嫂嫂有話不妨直說,月兒現在也管著我這個院子裡裡外外的事,他爹更是早早就把管家權也交給她了。”
二舅太太囁嚅著說:“上次去了李夫人的聚會,各家太太們好像跟李夫人特別熟悉,關係也親近不少,反而都不怎麼跟我說話,顯得我融不進去。
後來,我私下找王太太,才隱約知道。這些商家都在捐銀子。”
二舅太太一臉說又說不下去,看看劉氏,“妹妹你好好想想,他們這些人除了求財還能求什麼?還要花費如此多的銀子?”
江璃月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舅媽,那這到底是什麼呢?”
劉氏認真想了想,不可思議道:“商家除了求財還要守得住財,能守得住的就是……”
一臉震驚,又極低地聲音道:“買冠!”
二舅老爺趕忙攔住,“哎呀!那是給自家尋個靠山。現在這世道,當然是靠山越多越好。”
姜璃月心口一緊,不由皺起眉頭,壞了!舅舅家不會想掏錢買冠吧!
“舅舅、舅媽,你們有沒有掏錢買冠呢?”
“自古冠爵買賣後果都沒有善終的,千萬不要冒進,想著賣冠的人後臺厲害,這樣的事就一定能成。不管是誰,一旦事發,不是抄家滅族,也是流放千里,後果不堪設想。”
心裡默默加一句,京城外流民越來越多,如果一旦暴亂爆發,官府壓制不住,顛覆皇朝都不是不可能,買冠簡直是笑話。
劉氏不由也擔心起來,“二哥二嫂,你們有沒有掏錢吧?”
“哎呀~都這個時候了,怎麼不說呢?真真要急死了!”劉氏看到自家哥嫂一股難言之隱,顯然裡面也參與其中了。
二舅老爺急忙解釋,“我們也是看那麼多人都捐了,都沒事,而且有幾個文書很快都下來了。”
二舅老爺又找了一個看似完美的藉口,“再說所有人都捐,我們不捐很不合群,民不與官鬥,我們以後也不好在做生意,各處卡要就能卡死我們。”
劉氏一手扶額一手製止自家二哥繼續說下去,“你就說你捐了多少?可留下什麼證據?”
幾位舅老爺和舅太太互相看了看,最後所有人眼光都盯著二舅老爺,意思是讓他代替大家說一下,二舅老爺心虛地看著劉氏,虛伸出一隻手。
“多少?五萬兩?”
二舅老爺滿臉通紅,越發不自在,“五十萬。”
劉氏震驚得不能言語,好半天都沒辦法發出一聲來。
這五十萬對劉家來說一定傷筋動骨,不是沒有錢,做生意錢都是要流動的,是手裡沒有多少現銀,緊急情況下,如果拿出五十萬一定會低價處理家中產業。
自從大哥早幾年前跑商隊出事後,劉家一直是二哥管家,如今有了這五十萬虧空,對劉家影響不可謂不小,如若能像之前那麼穩紮穩打,也要好幾年才能回血。
劉家也是幾代人積攢下的家業,突然失了五十萬兩,抗風險能力就脆弱很多,最害怕再有幾次意外,恐怕家業直接大幅縮水。
姜璃月大腦也在飛速運轉,可是仍然沒有一個好的法子去規避風險。她擔心的是買賣冠爵,事情一旦爆發,恐怕就是抄家滅族。
敢做這些事的身份一定很高,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來做這個替死鬼,舅舅家恐怕會成為上層鬥法的炮灰。
姜璃月開口問道:“二舅舅,那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