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醫給劉氏運完一套針,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囑咐了一些飲食禁忌,才起身離開。

姜璃月送江御醫和大爺到景瀾居門口,大爺攔了一下,“回去吧,今天太晚了,你母親和弟弟的事我會嚴查的,總要給你個交代。”

姜璃月做了個萬福,低頭不語。大伯父知道她心中有氣,也不強求,如若老四在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微微嘆口氣,和姜太醫一同出了景瀾居。

卻在景瀾居門外看到二人,是二太太和她丫鬟,也不知道站在這裡多久,手裡拿著手爐也有點哆哆嗦嗦,大爺看到二人氣不打一處來,“你有何事?”

二太太面對大爺的質問,有些面紅耳赤,手足無措起來,硬是鼓起勇氣說了句:“我家瑜哥兒也病著呢!請大哥讓御醫去看看。”

大爺冷冷說道:“你的事我稍後再說,先帶路吧!”

江御醫給瑜哥兒掐了脈後不急不慢的說道:“少爺這幾天吃壞肚子,問題不大,不過是不是跟之前那個少爺在一起待過呢?”

瑜哥兒跟前的小丫鬟連忙回道:“是跟睿哥兒一起在雪地裡玩過大半天,倆人還一起吃了些點心。”

江御醫讓人檢視瑜哥兒白天穿的衣服,發現上面也沾了些棕色粉末,輕輕捻了點放在鼻下聞了聞,然後把這些粉末收集起來用紙包好。

江御醫不愧為太醫院之首,剛剛姜府這出戏,什麼情況大致也都猜到,但是他仍能面色不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那樣,跟二爺和二太太說起瑜哥兒的病情。

“少爺出了吃壞肚子,跟之前的少爺一起玩的時候,身上也沾了一些藥粉。

好在這些藥粉沒有貼身,都在衣物之外,可能露出來的部分有一點點,都不是大問題,兩三副藥劑就痊癒了。

以後不要吃生冷寒涼的食物了。身體太小脾胃虛弱。”

二人一同謝了江御醫,一口一個感謝,殷切地把御醫送至門口。

大爺在旁邊冷冷地看他們夫妻倆,大有暴風雨前的寧靜,壓抑得二人跟鋸了嘴的葫蘆,“你二人這兩天哪都別去,好好照顧瑜哥兒吧!等瑜哥兒痊癒了,倆人先去祠堂罰跪去。”

說完甩袖離開。對著江御醫客氣說道:“今日家中變故,多謝江兄出手搭救。這是診金,一點點心意,還請不要推辭。”

說完身後的小廝雙手遞出一木盒,江御醫笑著讓旁邊藥童接過,“姜大人客氣了,那我就卻之不恭。”

官員跟御醫太醫的人關係很微妙,既要搞好關係又不能太過親密,倆人都是官場老油子,默契地簡單客氣寒暄。

大爺留宿江御醫在府上過夜,被江御醫推脫家中悍妻不許在外過夜為由拒絕。

安排馬車送江御醫回府。不過他在離開前將瑜哥兒衣服上找到的粉末交給了大爺。

姜府如今各個院中都一片寥寂,就如這寒冬裡的夜晚一般。

姜柳鼎抓緊手中的藥包,靜靜看著離去御醫,江御醫醫治了府上的病人,那麼也該他給這姜府好好醫治醫治。

芙蓉苑是二房的地方,離花園遠一點,但勝在地方不小,今天御醫走了以後,二爺就開始在二太太房裡發起火來,“你看看你辦的好事!出了事還要我幫你擔著。”

二太太張氏出嫁之前家裡接觸最高的官職也不過四品,參加的聚會也都是五六品官員之間的小聚會,自已孃家在京城中不過一個二進院子,住著幾代人。

一家子加上僕人幾十口,她身邊只有一個奶嬤嬤和丫鬟,還是她娘房裡的人勻給自已的,日常夫人房子裡的活也要忙,他爹還娶了三房姨太太,挨挨擠擠得。

上面三個哥哥,一個姐姐,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三妹妹。要不是佔著嫡女的位置,也不會有兩個人伺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