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薑桂年看向二太太,眼神中透露著不耐煩,“你在這裡鬧什麼鬧,還不給我回去。”

若是平時,二太太可能估計就慫了,今天像是一頭戰鬥力超強的公雞,架著兩個胳膊,大聲吆喝,“哼,我回去?憑什麼,人家都欺負到你兒子頭上了,你還跟個慫蛋一樣!”

說著說著情緒又激動起來,哭鬧著說睿哥兒要害死瑜哥兒,又是說劉氏自家兒子不好故意害的別人也不好。

三爺這時候打了個圓場,“二嫂也別激動,咱們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這事兒。”

二太太冷哼一聲,“還能怎麼解決?老四他們一家必須搬走,現在,馬上!

睿哥兒得了天花,留在府裡就是個禍害,萬一傳染開來,咱們全府都得遭殃!”

三爺微微頷首,附和道:“二嫂說得在理,這事兒可拖不得。”

三太太和生和氣地看著姜璃月和麵色慘白的劉氏,“四弟妹,不是我們不顧念親情,實在是這個病太厲害了,我們家也是有老有小的。

就算你們不管小的,老夫人也要考慮一下吧!老夫人可是最疼你家月姐兒和睿哥兒,你們可不能沒有良心。”

大夫人站在旁邊沒有表態,但是立場已然顧及面子沒有說出來罷了。

姜璃月咬了咬嘴唇,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幾位伯伯伯孃,睿哥兒沒有得天花,他是過敏。你們不搞清楚就如此絕情嗎?”

二太太臉色一沉:“冤枉?大夫的診斷還能有假?姜璃月,你莫要再胡攪蠻纏。”

此時,老夫人在一旁,面露難色,她看向四房一家,心中頗有不忍。

但是如今幾房反應這麼強烈,也不好護住他們。

二爺見老夫人猶疑,擔心拖久了老夫人心軟,彎腰握拳,“母親,不是兒子不孝,這關乎全府上下的安危,不能有絲毫心軟啊。”

三爺這時走過來,手指著四房的人,目露兇光,“不必多說,今天日落之前,必須搬走,否則就別怪我們不留情面!”

老夫人沉默良久,留下兩行清淚,“你們這是要逼死我這個老太婆啊!

你們想想,老四家平日對你們多有照拂,如今他們有難,你們就是這樣報答他們嗎?”

大夫人幾人皆低頭不說話。四房姜柏舟雖是小兒子,早幾年幾位哥哥遇到難處,都照拂過他們幾房。

三太太輕輕地說:“那也不能讓我們跟著一起死吧!要是別的事,我們也會幫忙的。”

老夫人對幾個白眼狼早就死心了,“罷了,就按你們說的辦吧。”

姜璃月今天胸口劇烈起伏,今天她要是按照他們意思讓母親和弟弟這麼貿然離開姜府,她們必然兇險萬分。

咬碎了銀牙狠狠說道:“我孃親和弟弟不會走,我弟弟也沒有得天花。”

二爺怒喝道:“胡說八道!大夫都確診了,還敢狡辯!今天你們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姜璃月突然對著二爺冷冷一笑,“如果我們要搬走,瑜哥兒是不是也要和我們一起搬走?他不是也感染了天花嗎?”

二爺被堵得啞口無言,“你!”既擔心小兒子染病,又擔心自已也被傳染。

江離月走前一步逼問:“怎麼二伯父這時候就猶豫了?難道瑜哥兒可以留下我們不可以?”

二太太大聲斥責,“我家瑜哥兒那是因為被你們傳染的。最壞的就是你們。”

姜璃月一臉嚴肅地說:“他症狀跟睿哥兒不一樣,病症不一樣,二伯孃不信可以請府醫檢視一番。”

二太太毫不示弱,“那也是老天爺保佑我家瑜哥兒沒有染病。跟你們沒有關係。”

“既然沒有染病,說明睿哥兒的病不傳染,談何而來的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