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月心急如焚,趕忙對著王嫂子說:“睿哥兒衣服換成寬鬆的,還有已經燒起來要注意及時補水,不然容易脫水,到時候就危險了!”

王嫂子不知什麼是脫水,但是理解了要給睿哥兒多喝水。馬上帶著丫鬟開始忙碌起來。

大夫趕來後,一番診斷,神色凝重地說道:“初步診斷是天花之症,好在發現得早,還有救治的希望。”

姜璃月忙道:“還請大夫務必全力施救,所需藥材銀錢,只管開口。”

大夫開了藥方,姜璃月立刻安排人去抓藥熬製。同時,她下令封鎖整個院子,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以防天花蔓延。

又命人把睿哥兒屋子裡所有人的東西都拿出來單獨消毒,睿哥兒近日穿的衣服全部燒掉。

急忙派人去找崔氏,告知來由,姜府這樣百年世家,自然有針對天花有一定防範措施。

府中的眾人得知此事,人心惶惶,全府上下人人都開始喝藥增強抵抗力。睿哥兒的屋子更是隔離起來,避免交叉感染。

後院暫時封閉,各個院落不得隨意互相串門接觸,尤其是老夫人房中,還有所有的哥兒姐兒的,查的更是嚴格,府中成年男人全部都在前院不得隨意返回後院。

姜府所有的對外事宜全部由家裡這些男主人來做。

突如其來的病因讓忙碌得姜府變的人心惶惶,這時候崔氏的管家手段就顯出來。

在短暫的混亂之後,姜府很快又變得井然有序。首先就是封了景瀾居,每日送一次園中所需食材,再接一次園中產生廢料,嚴格處理。

在景瀾居,姜璃月要求每日所有餐具全部在沸水中煮至半個時辰。所有人去睿哥兒屋子裡送吃的進去都要穿上特殊衣服戴帽子戴口罩。

可是睿哥兒連續燒高燒不退,藥也吃就吐,水也喂不進去,體溫仍是降不下來。

如果繼續燒下去,人都要燒傻了,也會脫水休克。

想到睿哥兒一直不見好,姜璃月簡直憂心如焚,現在劉氏屋子沒人敢透漏一丁點風聲,都悄悄地不敢說。

許是母子連心,劉氏總是心慌難受,就像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見到姜璃月就焦灼萬分地問,“我只問你,睿哥兒呢?他怎麼沒有聲音了?也不在園中玩耍,你莫要騙我。”

姜璃月趕忙上前,輕扶著母親的手臂,溫聲安慰道:“母親莫要擔憂,睿哥兒只是偶感風寒,身子有些不適,並無大礙。府醫已經來看過,開了幾副藥,休養幾日便能好起來。”

劉氏聽聞,眉頭依舊緊蹙,滿臉的焦慮:“真的無大礙?那我要去看看他,我這心就是不安穩,一定是你們出事了。”

姜璃月連忙安撫:“母親,您此刻去看他,擾了他休息反倒不好。且這病會傳染,您身子還在調理,萬一過了病氣可如何是好。您且放寬心,待睿哥兒好些了,我會帶他來見您。”

劉氏長嘆一口氣,“不見到他我不放心,我就遠遠地看一眼。”

看姜璃月不為所動,心中有怨氣,不覺直接說出來,“我知道你現在大了,也是你父親養大的你,我的話你是越發不聽了。”

姜璃月也委屈心酸起來,弟弟生病危在旦夕的恐懼、母親心臟病不能受刺激的擔憂、對遠在千里之外父親的思念、自已壓力很大又不能找人傾訴的苦悶、身邊沒有長輩幫忙的無助,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焦慮和彷徨。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是她知道她必須堅強起來,在誰面前也絕不能展現出被壓垮的模樣,還得強撐著。

現在整個景瀾居都是以她為主心骨,她不能倒下。

姜璃月靜靜坐在旁邊,慢慢吸收了情緒才拿起桌邊金絲血燕,端起來到母親嘴邊,餵了一口,又拿帕子溫柔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