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姜辛反問:“你為什麼會這麼問?他平日裡有自殺的傾向嗎?”
謝娘子並未立刻回答,而是警惕地打量著她,問:“你是刑部還是龍策衛的人?”
“都不是,我是西林的人。”姜辛如實回道。
謝娘子蹙了蹙眉,搖頭,“不可能,西林都是男子。”
“我姓姜名辛,辛苦的辛,是西林的教員,女扮男裝入的西林,掌教將此案交由我負責,今日上午我同院裡考生一塊去過衛府,那名考生行事莽撞了些,衝撞了你,大概也正因為如此引起了衛侍郎的警覺,這才趕緊把你轉移到這兒來。”姜辛頓了頓,神色誠懇地看著她,“留在西林對我而言很重要,可一旦他們發現我是女人,那我必然會被趕出去,這可以說是我最大的把柄了。”
“你就不怕我去揭發你嗎?”謝娘子問。
“當然怕,怕才有用不是嗎?”她笑了笑,道:“你我今日才初識,況且我方才還那樣對你,無論我說什麼你都很難相信我,但握著我的把柄就不同了,互相牽制遠比信任更牢靠。”
謝娘子看來是被說服了,猶豫了片刻後,她緩緩起身走到角落的衣櫃邊,捧著一疊衣服又折了回來。
“我先前在衛梧書房裡看到過一些信件……”她將那些衣服抖開,幾乎每件裡頭都藏著一份信,“你先看一下,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姜辛點了點頭,把那些信整理到了一塊再逐一拆開。
零零總總一共八封,沒有明確日期,無法確定最早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看了裡頭的內容之後順序倒是不難分辨。
每封信都不長,寥寥幾句,卻透著濃郁的教唆自殺的意味。
看得出這個人和衛梧不僅僅是通訊,還見過面,對衛梧的所有情況都瞭若指掌。
知道他一直以來都活在周茴的陰影下,並且告訴他無論怎麼掙扎他都贏不了周茴,從出生那一刻起,他就註定比周茴低一等,往後這種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還知道他娶了個對他仕途毫無幫助甚至反而還會拖後腿的妻子,人人皆知他的妻子曾經周茴的人,他不過是撿了個被周茴玩膩了的女人。
總而言之就是——他的人生已經無望了,不如一死了之,但死也得死的有價值,得讓周茴乃至整個周家陪葬。
“這些信……”姜辛深吸了口氣,平復著這字裡行間透出的沉重氣息,抬眸看向謝娘子,“你知道是誰寫給他的嗎?”
謝娘子無奈搖頭,“他從不讓我進書房,這些信還是我趁他出門偷溜進去瞧見的。”
“信也是你偷拿的?”
事已至此,謝娘子也沒什麼好瞞的,“嗯,我是真的想殺他,也一直在找機會,所以見到這些信的時候我便意識到,若是將來我如願得手了,那這些信說不定能幫我脫罪。”
“他知道你偷了這些信嗎?”
“我不清楚……”她尋思了會,道:“或許知道信丟了,但沒往我身上想,不然……他應該不會輕易放過我……我後來又去過一回他的書房,所有信都不見了,不知道是被他藏起來了還是已經銷燬了。”
姜辛若有所思地撫摸著信上的字跡,自言自語道:“這是女人的字跡……”
“你懂得識別字跡?”謝娘子起先只有有些訝異,細細品味了這句話後猛地一驚,忙不迭地解釋道:“不是我……你若是懂得識別字跡,我可以現在就謄抄一份給你比對……”
“不用了,我相信你。”姜辛衝著她彎了彎嘴角,笑容很淺,但很誠,“我只是想讓你回想看看,他身邊還有沒有其他女子?”
謝娘子很認真地思忖了起來,反反覆覆沒錯過認識衛梧以來的任何一個細節,最終還是無奈地搖頭,“就我所知,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