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猜到了他想說什麼,猛地朝著門口看去。
正如她所料,管莫閒正好整以暇地倚在門邊,他看起來很狼狽,全身都溼透了,髮絲還在滴水,神色倒是依舊自若,嘴角甚至還噙著笑,漫不經心地啟唇道:“人這不就自己送上門了嘛。”
姜辛怔了片刻,回神後連忙起身走到門邊,仔仔細細地把他檢查了個遍。
“放心,沒傷,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管莫閒笑著打趣。
確實沒傷,但她顯然還是放心不下,眉頭幾乎就要打成結了,“你怎麼進來的?”
“從後院那個小池塘裡游上來的。”他回道。
姜辛只困惑了須臾便想明白了,“池塘裡有暗道?”
“嗯。”他點了點頭,舉步走到桌邊坐了下來,順勢拿起面前的燒餅咬了口,面色登時猙獰了起來,“小湯,你哪買的燒餅,怎麼硬得跟石頭似的……”
“龍策衛賣出的燒餅沒毒就算不錯了。”小湯咕噥了句,走上前,拿走了他手裡的燒餅連同方才安葉掉在桌上的那半隻一起收拾了,“別吃了,我去給你們煮些粥,順帶給你準備神乾淨衣裳,趕緊把你那身溼衣裳換下來吧,要是染了風寒就麻煩了。”
管莫閒衝著笑了笑,“有勞了。”
“你剛才怎麼不給我煮點粥。”安葉不滿地嘟囔了句。
聞言,管莫閒頃刻斂起笑容,朝著他掃去側目,“你誰啊?跟我比?”
“就是。”小湯嫌棄地看向安葉,“管衙內救過姜辛的命,那就等同於救了我的命,你呢?你還得靠我們來救呢,有什麼就吃什麼吧,別挑三揀四的!”
丟下話後小湯就提著那幾只堪比石頭的燒餅走開了,顯然不在意他的回答。
他垂下眼簾,自言自語般地呢喃了句,“我可沒少救過她……”
“你說什麼?”管莫閒眉目一緊,狐疑地擰起了眉頭。
儘管安葉說得很輕,他只模模糊糊聽到了一兩個字,剩下全靠猜的,似是在說“我也沒少救過她”?這個猜測讓他愈發覺得安葉不簡單。
“我說……”安葉撇了撇唇,不屑地哼道:“不就是粥嘛,誰稀罕。”
“你……”絕對不是這句話!管莫閒還想繼續逼問。
可一旁的姜辛顯然對此毫無興趣,急切地打斷了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叔父真的被帶走了嗎?”
見她一臉著急,他也只好暫時收起疑心,眼下也確實還不適宜跟安葉撕破臉。
於是,他挪開了目光看向姜辛,道:“聽說龍策衛昨晚抓到了喬潤。”
她暗暗倒抽了口涼氣,“他都招了?”
管莫閒點了點頭,“據喬潤所說,他的父母都在我叔父手中,不久前我叔父去牢中探望他,聲稱有辦法把他弄出來,不想他父母出事的話那就乖乖配合,於是他在我叔父的策劃下假死被送出了刑部大牢,起初他也不清楚我叔父究竟想做什麼,直到最近幾日紅藍花的價格越來越高,他才意識到我叔父可能在下一盤大棋,目的是為了炒高原料價格從中牟利。”
“所以誣陷我殺那個什麼喬的人就是你叔父?!”安葉算是聽明白了,坑他的人一直就在他身邊啊!
“……”姜辛冷冷地瞪了他眼。
他識相地閉上了嘴。
見狀,姜辛才轉開了目光,繼續詢問起管莫閒,“那之前綁架符立維的事呢?”
“隻字未提。”管莫閒回道。
“不對啊!說不過去啊!”安葉又一次忍不住開口了。
管莫閒和姜辛齊刷刷地朝著他看了過去。
“你叔父幹嘛非得找那個姓喬的?這又是抓人父母、又是假死越獄,大費周章卻只為了讓他去做一些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安葉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