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副指揮使會稀罕他一個戶部小吏?還是說他打算把尚書的位置給我坐?”這聽起來簡直比為了錢還要扯。

“問題是,你叔父並不知道你在殿前司任職。”

管莫閒語塞了,倒也確實如此。

殿前司如同官家暗衛,除了指揮使以及一部分負責皇城安全的人,其他的皆不見光。

這是他自己選的路,沒什麼可多說,他抿了抿唇,扯開了話題,“這李尚書又是怎麼回事?平常也沒見他們家人胡亂揮霍,怎麼就虧空了那麼多?”

“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李尚書聲稱虧空一事是受二皇子指使的,那些銀兩也都給了二皇子,這紅藍花的事二皇子亦是知情;管大人的供詞卻截然相反,他說背後的人是東宮那位,前些天李尚書甚至還帶著他一塊去見了太子。”秦致抬了抬眸,朝著他看了過去,“總的來說就是各執一詞,熱鬧得很吶。”

管莫閒哼笑了聲,“果然啊……”

當年妖畫案便是國本之爭引起的,如今這一連串的妖畫重現,與其說是為王懷石報仇,倒不如說是打著報仇的幌子再掀硝煙罷了。

但凡是對朝中局勢有些瞭解的人都不難想到這一點,管莫閒如此,秦致自然也是,他撇了撇唇,問:“你信誰?”

“我嗎?”管莫閒彎了彎唇,“你知道我的啊,向來幫親不幫理,自然是信我叔父了。”

“可那位已經是東宮,又何必再掀事端?”

“這東宮之位他可曾有一天坐得安穩?”

秦致也跟著笑了,“你這幫親不幫理倒是幫得還挺有邏輯。”

“能有什麼邏輯,瞎猜罷了,我信誰壓根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微微歪過頭,意味深長地問:“官家怎麼說?”

“能怎麼說,繼續查唄。”

管莫閒思忖了會,“我能見下我叔父嗎?”

“行,我儘快安排。”秦致答應得無比爽快。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求之不得的事,若是管莫閒願意出面的話興許還能再問出些什麼來,只不過他不想讓管莫閒為難,若是不願他自然也不會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