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獵的時候,遼人抓了嬌嬌和阿楹他們,以此威脅賀蘭大人投誠,後來還是你們幫忙把人救了出來……”

“我們幫忙救的?”管莫閒皺眉回想了許久,愣是沒能從記憶裡翻找出這段往事。

雖然那會他還小,但畢竟自幼在宮中長大,派兵馳援賀蘭部那麼大的事他不可能完全沒聽說過。

可十年前國本之爭鬧得正凶,王懷石他們便是那年仲夏被處死的,當時朝中亂作一團,他們自顧都不暇了,哪裡還有空去管渤海遺民的事。

“嗯,是駐紮在龍原那兒軍隊幫忙的,按他們的說法,遼人把嬌嬌他們關在一棟破廟內,發現情況不對便跑了,臨走前一把火燒了破廟,他們趕到時火勢已經很兇猛了,只來得及救出一個女孩……”安葉咬了咬牙,道:“可惜了,是阿楹。”

這話聽著冷血,但站在他的立場也無可厚非,親疏有別,如果只有一人存活他當然希望是嬌嬌。

他調整了下情緒後,繼續道:“嬌嬌被交到我們手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具焦屍,唯一可以判斷的就只有年齡、性別,我始終不相信那具屍體就是她。況且,這事太過蹊蹺,嬌嬌的身手不差,八歲時就跟在賀蘭大人身側,雖未正式領過兵,但也跟遼軍交鋒過數次,想要擒她沒那麼容易,當時跟在她身側的也都是族內精銳,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伏擊了,可是那日狩獵是她臨時起意,除非有人通風報信,不然遼軍不可能好端端的躲在那兒搞伏擊。”

“你懷疑是阿楹通風報信的?”管莫閒問。

“沒錯。”安葉臉色凝重地回道。

“這事你可曾同賀蘭勇他們提過?”

安葉輕嘆了聲,搖了搖頭,“嬌嬌的死對賀蘭大人造成了重創,他也是從那時起徹底斷了重建渤海國的心思,退守北部六州,偏安一隅,當時族裡很動盪,我爹的意思是讓我別再橫生事端,等過陣子再說也不遲,可是後來……我總覺得阿楹可以模仿著嬌嬌的言行、脾性,哄得痛失愛女的賀蘭大人和夫人好生歡喜,很快便將她收為養女,處處袒護,我也就沒了開口的機會。”

阿楹究竟是不是刻意模仿以博取賀蘭勇夫婦的歡心,這很難說。

這些畢竟只是安葉的主觀判斷,不排除他因為賀蘭嬌嬌的死遷怒於阿楹,從而對她產生了偏見。

管莫閒未曾親眼所見,無法發表意見,他儘可能地保持著理智去分析,“那你又是怎麼確定姜辛就是賀蘭嬌嬌的呢?”

“我一直都在找她,後來循著線索查到了蕭顯,便打著經商的名義來了臨陽,他把她藏得很好,行事又格外謹慎,我跟了他一年多才終於見到嬌嬌……”他怔看著遠處,眼底有淺淺笑意,“雖然過了那麼多年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了。”

“沒記錯的話你來臨陽經商多年了,這麼說來,你其實早就掌握了她的蹤跡,為何最近才接近她?”管莫閒不解地問。

“她身邊又一直有蕭顯的人盯著,我要怎麼接近?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些誤會……”他頓了頓,道:“還記得韓學理嗎?他堅稱嬌嬌投靠了你們且證據確鑿,他們又一直管她叫‘姜辛’,我當然得先搞明白情況了。”

“你認得韓學理?”話音剛落,管莫閒便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也對,他當時明明有機會全身而退卻選擇留下來,怎麼看都像是衝著姜辛來的。”

當時他們只能推測出韓學理應該是盤踞在北方的某支部族後裔,也確實想過可能跟渤海遺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以至於他也一度對姜辛的身份起疑過。

只不過,蕭顯替她把身世捏造得太過完善,查不出絲毫的紕漏。

“他……應該還活著吧?”安葉小心翼翼地問。

“嗯。”

“那就好……”他鬆了口氣,道:“理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