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懷夕到的時候,那個病人的手腳都被凍壞了。

就算救回來,也只能是個殘疾的。

她不是對方,不能替對方做決定。

只見她掏出一根銀針,對著那人的穴位紮下去,那人不用一會就醒了過來。

在場的其他人都在感嘆風懷夕的醫術高超,只有風懷夕知道自己的無奈。

“您好,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我叫狗剩。”

粗糙的名字更好存活。

這是很多人起名字的理念。

風懷夕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只覺得好笑,名字再粗糙也要面臨生死的問題。

“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很嚴重。”

“如果想要活下來,恐怕要面臨截肢。”

“不知道你心裡能不能接受……”

現場鴉雀無聲,原本令人高興的場面一下子冰冷到了零點。

狗剩在心裡做了很久的糾結,遲遲不能做決定。

沒有手沒有腳,他還怎麼活下去?

風懷夕非常理解他這種心情,她只確認一件事,“你想活下去嗎?”

狗剩毫不猶豫,“我想活下去。”

他三歲喪父,五歲母親改嫁,祖父把他賣給別人當奴才,從小到大沒有感受到人間的一絲溫暖。

好不容易等到他攢夠錢,贖回自己的賣身契,他把僅剩的一點錢租了別人的田種地,打算開始新生活的時候,一場雪災覆滅他對美好的一切幻想。

他來人間一趟,一定不是受苦的。

一定不僅僅是為了受苦。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保住你的四肢。”

“但也請你做好心理準備承受可能面臨到的問題。”

風懷夕不想在關鍵時刻出問題,但她也不想放棄任何的可能性。

“嗯,我相信你。”

“小草,幫忙清理場地,我要給他治療。”

風懷夕的人把棚子內的難民安排到別處去,她開始著手準備治療事宜。

這裡的醫療條件是有限的,想要提高保住病人四肢的可能性,只能去空間接受治療。

所以現場不能有外人。

孤男寡女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是很難接受的。

果不其然,風懷夕說了自己的建議後,馬上就有人反對了。

“王妃,病人是男的,你一個人在裡面,不方便。”

風懷夕看著對方說道:“王爺安排你來的時候,可有叮囑你,聽我的吩咐?”

“有。”

“那就行了。”

風懷夕背過身去,“小草,清場!”

“任何阻止我治療的人,都是與我作對!”

她把話說得很嚴重,他們只能退出去。

其中一人急急忙忙去稟告了靖南王。

“王爺,王妃不顧勸阻,與男病人獨處一室!”

靖南王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風懷夕曾經和他說過,在醫者的眼裡,人類不分性別。

“傳下去,要是有誰敢把這件事傳出去的,格殺勿論!”

他能做的,那就是站在她身後保護她。

那人驚愕,但也不敢再說什麼。

此時,風懷夕已經把病人麻醉,把人帶進了空間。

小草和另外三個侍衛守著,不讓任何人進來。

荷花到的時候,風懷夕還沒出來。

荷花看著小草帽子上面厚厚的積雪,還有眼睫毛上面也掛著冰霜,不由得驚訝,“小草,你們這是站在外面半宿?”

小草已經凍到說話牙齒都在打架。

“大小姐在裡面救人,我們要在外面守著,不能讓別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