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手扶額,嘆息道。

“你公爹已經埋到地底下去了,就算他長了本事詐了屍,也詐不出一個不帶把兒的屍來......”

夏至捂著眼睛,嚇得渾身顫抖,壓根兒聽不見朕說什麼,甚至還一頭撞進了朕懷裡。

朕無奈,只好拍著她後背,略微安撫了她一番,又對仵星星道。

“你也是,怎麼回回都從高處往下跳,嚇唬誰呢?”

仵星星翻了個白眼,並不理會朕的話,只從懷裡掏出一封小信,而後便對朕伸出了手。

“解藥”

朕見狀一愣,不覺抬頭看向窗外。

是了,又到了月圓之夜。

該到給她解藥的時候了。

朕嘆了口氣,無奈道。

“你也聽出朕變了聲音,解藥自然是沒有帶在身上的”

仵星星聞言色變,身形微微一晃,伸出的那隻手,也漸漸顫抖起來。

朕見她如此,便知她是怕了。

不過,也是。

那藥發作起來,人不死也要脫層皮。

窗外月滿中天,朕站在靈堂之內,略微想了想後,覺得仵星星這個小刺客還有些用處,需得救她一救。

於是便一拍她肩頭,說道。

“你且熬住,朕去去就回”

小黑丫頭的腦袋還頂在朕胸口,朕一把將她提溜開,道。

“別嚎了,你帶著這個黑衣裳的姐姐往東廂去,找個塌讓她平躺,再給她下身墊上草木灰和厚褥子”

小黑丫頭驚惶抬頭。

“啊?可東廂是婆婆和公爹的居所,我......我不能進的......”

“他倆已經死透了,這府裡沒有你去不得的地方,日後你就是想將房頂掀了,也不叫事”

......

東廂內間,焚香漫起。

夏至坐在榻邊,看著一邊發熱一邊哆嗦的仵星星,自已也怕的不行。

此刻仵星星身上的黑衣已經褪去,通體雪白的皮肉赤裸著,整個人一朵雲似的的癱在榻上。

她一時冷,一時熱,口中流下幾絲透明的涎水,下身則源源不斷流出黑紅的鮮血。

夏至早嚇傻了,整個人抖得跟狂風中的小樹葉兒似的。

“姐......姐姐......你......你沒事吧?”

仵星星咬住牙關,兩眼茫然的看著床帳頂。

她此刻疼的厲害,腹中肚腸彷彿被人攥住了一般,緊絞著要她斃命。

似乎是為了轉移注意,少受痛楚,她那雙半瞎的盲眼,微微轉動一下,偏向夏至那邊。

在她眼中,只能模模糊糊看見夏至的輪廓。

她虛弱的問道:“你也是.......他豢養的童子嗎?”

夏至一愣,實話實說。

“啊?我不是啊,我是他的妻子!”

仵星星快被痛意擊潰,糊塗的臆想開始出現在她腦海中。

這些年來,這位真龍天子對她的種種折磨,一點一滴浮現在眼前。

她喃喃道。

“......妻子?皇后麼?那可真好,至少......他還拿你當人看......”

朕回來的時候,仵星星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美人鬢邊的青絲皆被汗水濡溼,往日豔紅的嘴唇兒,此刻也變得蒼白。

朕捂住肩頭,上前兩步將解藥喂進了她嘴裡,見她下身漸漸止住了崩漏後,這才放了心。

美人胴體如雪,朕伸了手,不顧肩頭的痛楚,將人抱到了外間的貴妃榻上,讓她小憩回魂,等候藥效。

夏至跟在朕身後,懷裡抱著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