儉,未敢有半分奢侈;剷除魏忠賢,還朝政以清明,雖不敢自詡堯舜禹,但相較漢光武帝,朕自問,問心無愧。

而爾等,又幹了什麼?拿著朝廷的俸祿,卻幹著亡國之事,結黨營私,蠅營狗苟,整日裡,都在為了自已的一畝三分地,算計來算計去,爭鬥不休。

爾等!誰,又曾真正為朕思慮過,為大明江山思慮過,為天下百姓思慮過,忠君愛國,爾等忠的什麼君?愛得什麼國?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成。

殊不知,沒有國,哪來的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等平常百姓都懂的道理,爾等卻不知!

總以為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朕要告訴你們,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如此,朕死,爾等也別想好活!”

……

“陛下,道理臣等都懂,非臣捨不得那些黃白之物,實在是囊中羞澀,拿不出來啊!”

陳演站出來,哭泣著臉。

這人要是去演戲,奧斯卡最佳男主獎,非他莫屬。

“是啊,陛下,為了捐軍餉,臣早已在府第門前掛出了‘此府急售’的資訊,奈何無人購買,臣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周奎也哭喪著臉,站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著。

“是啊,陛下,非臣不肯,確實是拿不出來啊!”

眾人見陳演、周奎帶頭,紛紛站出來表態。

崇禎看著整個朝堂,三分之二的朝臣都站了出來,他笑了,笑得很淒涼。

剩下的幾個,諸如倪雲璐、範景文等,也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這樣的明朝,想不亡都難。

要不是他是個穿越者,曾瞭解大明歷史,說不準,他還真的會被眼前這群偽君子的演技給騙了。

“既如此,那就讓事實說話吧!李若璉何在?”

“臣在!”

李若璉帶著繡春刀走進殿來,單膝跪下行禮。

“去,將他們的家都抄了,朕要讓天下的老百姓都看看,眾位愛卿是真清廉,還是鉅貪,這大明朝,究竟是敗在誰的手上,誰才是罪魁禍首!”

“是。”

李若璉領命,頭也不回出去了。

眾朝臣一聽,頓時傻眼。

這崇禎不是人啊,臨死前,還想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沒門!

要不是想留著他送給李自成當替罪羊,他們早弄死他了。

那可是他們幾輩子,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財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暴君抄了去。

陳演趕忙給光時亨遞了一個眼色,光時亨會意,站起來義正言辭地道:“陛下,臣等所犯何罪,落得抄家的下場,無辜抄沒朝中大臣的家產,與那暴君又有何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別說抄家了,就算要了爾等的性命,也是天經地義,爾等可有異議。”

“你就是一個暴君,一個無情無義的暴君……”

光時亨惱羞成怒,徹底瘋狂。

其餘眾大臣見狀,也紛紛站起來,叫囂道:“陛下,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非陛下一人可獨斷,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還望陛下收回成命,不要一錯再錯。”

“陛下,做人做事,可要三思而後行,否則,落得個身敗名裂,揹負上千古罵名,可就不好了。”

……

崇禎被氣得“哈哈”大笑,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走下龍臺,一把從一錦衣衛的腰間拔出繡春刀,一刀就將那叫的最兇的光時亨給砍了。

“君是君,臣是臣,既非君,又非臣,朕留爾等何用!”

這一夜,註定血流成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