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裡您可聽懂了?”老者手持一本書,另一隻手摸著下巴上的鬍鬚,皺眉看著面前的青年。

青年一頭黑色長髮,髮尾自然的分成兩束,輕輕的耷在背上。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點頭稱是。

“夫子繼續吧,孤聽得懂。”

夫子皺眉,但還是轉身繼續講解著治國之道。

青年支著下巴,目光飄忽,忽然就見床邊探出一個頭——

邢應正悄咪咪的探出頭來,見夫子正講得陶醉,朝青年伸出手。

後者一笑,也十分默契的悄然起身,拉住手一起翻了出去。

“……如此這般,殿下可了有何想法?”

“殿下?”

夫子回神問道,卻沒有人回應。

猛地一回頭,衝到床邊就見兩個人飛快的翻出了牆。

可憐老夫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雙手扒住窗沿怒吼:“來人啊!那個匠營的孽障又把殿下拐跑了!!!”

二人聽這聲音腳底抹油,跑得更快了。

離了府邸,熟練的竄入一條小巷,邢應上前用暗號敲了敲門,吱呀一聲,門開了。

門內只是簡單的佈置,但其實暗藏玄機。

“可累死我了。”邢應喘著氣,“我說你家那些府兵就不能消減點人員嗎?”

青年眨眨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笑道:“你來的次數多了,人自然也就多了。”

邢應噎了一下,白他一眼:“那行下次我讓袁景來。”

“他來就更不行了。”青年嘆氣,“堂堂柳鏡將軍的徒弟,來找當今太子,更不會放我出來吧?”

“門路哪裡有你多?今天可是二樓!”

“二樓怎麼了,就算是三樓,四樓,我都能把你接出來!”邢應擺弄著室內的裝潢,一條密道出現在二人面前。

帶他們走了進去,暗門又自動關閉,屋子重新恢復了原樣。

鬥嘴間出了密道,直通郊外的湖邊。

湖水入鏡,周圍桃林林立,有幾人正坐在岸邊,見人來了,朝他們揮揮手:“可算是來了!”

袁景看上去懶懶散散的,聲音卻實沉穩洪亮,一根紅色的髮帶如火一般隨風飄揚,金色的瞳孔璀璨,仿若天上的太陽。

“邢應!馮丹!”青年喊道,“就等你倆了!”

柳鏡坐在地上,身下墊了一張毯子,白卿坐在她身旁,興致勃勃地說著什麼。

邢應和馮丹對視一笑,雙雙朝幾人奔去。

“白卿姐姐都到了,你們居然是最慢的。”待二人走近,袁景打趣道。

邢應白了他一眼,拉著馮丹坐下:“你說得輕巧,下次你去。”

馮丹聞言瞥了他一眼:“我說了,只有你能把我接出來,聽不懂?”

“還是說,你在暗道裡和我說的都是吹的?”

邢應正含了一口酒在口中,聞言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你們家那些瘋子少了,我可以次次去接。”邢應無奈,“別說得這麼怪行嗎?”

柳鏡聽著動靜可算是看了過來:“多少年了,你還是這般莽撞。”

“馮丹明顯就是在噁心你,看不出來?”

“我——”邢應鬱悶,擺爛了,“行行行,我接我接。”

馮丹勾唇一笑,把一塊糕點賠罪似的塞進邢應手裡,算是賠罪了。

邢應看他一眼,馮丹本來就生的好看,這一笑把他火氣都磨沒了。

這位太子殿下的侍女可謂是盡心盡力的把他的容貌展現在世人面前。

右耳的紅色流蘇耳墜和眼尾的胭脂絲毫沒有增添女氣,反而加了幾分謫仙的氣質。

果然